一句话说完,彰帆又当着众人的面自顾自做出一番掏东西的举动。 他四处摸索着,这里摸一摸,那里翻一番,脸满是疑惑地,惊奇道:“咦,不在身吗?” 一转眼,又看到身旁的兵客还在那干愣着。 彰帆禁不住在心里暗骂他反应迟钝,同时又因为不好把话明说,只得间接催促道:“你去帮我看看,我平日里办公的桌案是不是放有一张手巾。” 至此,兵客才总算是连应两声,终于反应过来。 却是还没刚要转身离去,又听到路边有妇人阻拦道:“哎呀彰总管,要手巾的话奴家这里有哦,用不着麻烦人家兵客再跑一趟啦。” 彰帆咂咂嘴,不用看也能听出那是卖酒的方掌柜家最宝贝的大女儿——方蔷。 待到回头这么一看! 嘿!果然是她! 即便年过芳龄,足有三十之数,方蔷也依旧如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般充满朝气。 其身边围了一群半老徐娘,各个都是衣着光鲜、妆容靓丽,出身也跟方蔷一样,没一个是普通人家。 这些人啊,都是替她愁苦终身大事的闺中密友。 她们人数不少不多,到哪都是三五七八个,平日里不喜吵闹,也不喜四处溜达,一天到晚的就喜欢拉扯着方蔷,带她跟在彰帆彰总管走! 眼下被她这么一闹,围观的人也纷纷闻声看去,一个个见到是她,都跟着嘻嘻哈哈地起哄几句。 尽管这两人一官一民,身份差了去了。 但要说到为人方面,整个不惊城里的大小姑娘们,还真不见的有谁能比得过方蔷,更别说能不能配得他们热爱的彰总管了。 住在不惊城的,哪个没听过方家的名号。 曾经被人笑话眼界低,只顾着做生意,不顾着发展人脉,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进平元五氏的存在。 如今就因为他们家向来不沾染武客之事,只一心把酒酿好、把人做好,随着平元五氏的落败,直接一举变成了不惊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 像方家这样飞黄腾达的,还有一个潘家,人们每每把两家提起,都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变化。 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它会这么转,随着升云国一条条立法发下来,整个城里的势力一夜之间全变了! 一群美妇叽叽喳喳地,不断鼓舞着方蔷再说些什么。 眼看着彰帆已经向她们望来,更是欢呼雀跃着把方蔷从人群中推出。 大庭广众下,方蔷再怎么羞涩也奈何不了心中情意躁动。 她手轻轻一拂,甩出一张质地佳的手巾,一边挥舞着,一边按照身旁小声嘀咕的姐妹们所言鹦鹉学舌起来。 “彰总管您好好瞧瞧,奴家的手帕可还入得您的眼,这面的鸳鸯都是奴家亲手绣去的,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送给彰总管您呢~” 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热闹可不多见。 彰帆眼看着周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暗自与肖云锋对视一眼。 见到他朝自己点含的竟还有几分笑意,彰帆哪里还不清楚他是在与自己说:我这里没事。 心中的拘谨之意当即少了大半。 轻轻咳了两声,彰帆正了正身姿。 他摆摆手,示意愣在身旁的兵客按他所说去做,直到他确定那又机灵又不是多么机灵的兵客已经钻出人群,这才顾得搭理方蔷等人。 开口回应道:“方姑娘身为大户千金,外能打点好方家的点点滴滴,内能做到如此心灵聪慧、手艺精细,真是让彰某由心的钦佩。” 一句话说完,一群美妇激动的都快要蹦起来! 她们之所以不让方蔷直接把手巾送去,而是故意让彰帆下不了台,就是想借此机会试探试探彰帆的态度。 大家都是过来人,再也不是什么懵懵懂懂、羞涩又爱做梦的小姑娘。 她们比谁都懂得男人喜欢被人知道自己有人追捧的道理,因为这样能让他们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 众人眼看着今日这事能成,又听彰帆话锋一转的婉拒道:“只不过……彰某的手巾乃是庸王亲赐,是庸王认可彰某的工作,私下送于彰某。” “尽管方姑娘的手巾也十分得彰某心意,但彰某身为一介官客,心系于民、命系于君,所以彰某不敢也不愿对庸王做出不忠之举。” “方姑娘的好意,彰某心领了。 一时之间,四周寂静一片。 拒绝个人都能说的这般有理有据,除了彰帆也没谁了。 肖云锋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与众人一样也是感到无比惊奇。 他知道彰帆能说,也曾被彰帆用这样那样的话语开导过,但他没想到彰帆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庸王送你手巾,你怎么不说是庸王亲手给你绣了个手巾? 真不知道庸云弱听到这样的话,会有什么反应,肖云锋随便一想都觉得十分有趣。 但就是这样一段插曲,竟然没人出来说两人的不是! 尽管方蔷出身名门,还是一名千金,她却没像其它姑娘们那样,或是四处游山玩水,或是修炼武艺,而是早早的就为家里扛起了重担,四处帮着打点。 再到后来,方家连生七胎都未得一子。 方蔷不想看到妹妹们也像她一样,错过了大好时光,依旧跟着一群大人早早把家里扛。 等到方家彻底站住脚,也就是升云国成立,平元城改名为不惊城之后,方蔷总算是得以空闲下来。 只不过这时候的她,已经远远过了与人谈婚论嫁的年龄。 大龄,又不是武客,方蔷的婚事越是继续拖下去,就越让人感到头疼。 媒人们不接,亲朋好友们也难以开口,方蔷都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就这样一人下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