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狂刀门里的出尘期高手,几十年来就只有胡天啸一人,我虽然没有亲自介入过,但我相信庸王特别叮嘱的情报绝对不会出错!”
余方左摇了摇头,当场否认了肖云锋提到的“狂刀门里可能有两个出尘期高手”的说法。
裘雨芳也点头附和道:“我也不认为当时的狂刀门里除了胡天啸之外还有其他出尘期高手在,不然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狂刀门超越我们幻剑门,直接变作排名第二的大派了。”
余方左赞同地应了声,还想借裘雨芳的话为肖云锋推理这其中的可能性。
下一刻,他怎么也没想到肖云锋紧接着要说的事会比之上一句还要夸张。
“不惊城里或者木牛斋里有对方的眼线,并且是我们自己人。”
余方左想要从肖云锋口中获悉事情的真相,却不料他说出来的内容比王一仙说的还要夸张万分。
又听他几次三番把矛头指向升云国,在拐着弯怀疑升云国内部是否存在问题,余方左只感觉自己心里堵地厉害,堵地发疼。
他的职责告诉他:口凭无据下既不能完全站在肖云锋这边,也不能盲目的信任自己人。
但他的内心告诉他:都是处了十几年的兄弟,大家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生活,怎么可能有人去做叛军?
余方左眉头锁地紧紧,至此便开始沉默。
肖云锋淡淡看了他一眼,知晓他心里不好受。
可他与余方左相处久了,也觉得余方左对升云国、对庸王,甚至是对升云国的四将,对任何实力强于他的人都有种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倘若对方真的是足以信任,比如自己,他信任就信任了,因为肖云锋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升云国的事,也没有对余方左期满什么。
但即便如此,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余方左是应该对他有所提防,对他始终有一层绝对的底线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今日发生之事或许能为余方左敲响警钟。
想到这,肖云锋便没有着急安慰他。
一直等到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复述完毕,才朝向余方左开口问道:“岳将前往边陲之地的事,有很多人知道吗?”
余方左摇摇头,回应道:“没有特别隐瞒,但也做了伪装。”
肖云锋会骗自己吗?他骗自己做什么呢?
既然肖云锋没有必要骗自己,那他说的这些话不就……
此时此刻,无论余方左再怎么相信他的弟兄们,肖云锋话里说的清清楚楚,都快把话戳到他的脑门上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
余方左暗自咬咬牙,猛地起身说道:“你们继续忙,我要立刻返程亲自向庸王禀报!”
说着就快步向门前走去。
王一仙惊了惊,想要将他拉回来,可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最终只一把抓了空。
裘雨芳低着头,也不跟着抖机灵了。
她不傻,只是有点天然呆,如今的气氛都快尴尬成糊糊了,她哪里不知道装死能容易存活的求生法则?
悄悄看了眼肖云锋,裘雨芳觉得师父今天也有些不太对劲。
但不管怎样,师父就是师父,真让她从中做出抉择,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站在肖云锋这边的。
一眨眼的空,余方左的手都已经搭在了门上。
肖云锋忽然开口道:“我们在山洞时,你去了哪?”
余方左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沉。
他缓缓回过头,难以置信地强颜欢笑道:“肖云锋你不是吧,这种时候唬我玩?”
肖云锋背对着他,默不作声地将身前的茶杯朝裘雨芳推了推。
待到裘雨芳手忙脚乱地为他添上,肖云锋再次一饮而尽。
嗒!
屋内安静地只剩下这一声脆响。
“你怀疑我?”
余方左再次开口时,脸上说什么也挤不出笑了。
他握紧了拳,心中气地恨不得把四周一切全部砸个稀巴烂,但他还没有得到肖云锋最后的回应,只得强忍着怒意杵在原地,硕大的身躯不住颤抖!
下一刻,肖云锋依旧没有答复他。
而是看向王一仙的位置问道:“你们在山洞外面时,我去了哪?”
王一仙怔了怔,刚想脱口而出:在洞里啊。
可他紧接着就感到脑海中有什么飞闪而过,沉吟了一下,试着猜道:“只有你自己知道?”
肖云锋笑了笑,起身拎起裘雨芳捧在手里的茶壶为余方左座位上的茶杯里小心添上。
王一仙见他这个反应,哪里还不明白肖云锋的意思。
忙代他向余方左挽留道:“天冷了,喝茶要趁热,慢了会发苦,晚了会更涩。不过对我来说,有的喝就不错了,要是能有人一起,那就更不错了。”
余方左挠挠头,半天也没理解肖云锋和王一仙是演的哪一出。
但他寻思着肖云锋好像不是要跟他翻脸,心里嘀咕着嘀咕着,就走回了桌前,抓起茶杯直接一饮而尽。
茶水温温地,似是比热的时候又更加苦涩了些。
余方左放下茶杯的一瞬间忽然想到:倘若自己刚刚继续赌气下去,没喝这杯茶……
“人走茶凉?”
余方左喝完了茶,依旧有些捉摸不定。
肖云锋笑了笑,眼睛盯着身前的茶杯平静道:“茶已经倒下,喝茶的人却已经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人走茶会凉。”
“但它有没有真的凉,要有人试过才知道。”
肖云锋慢慢抬起头,与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