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仙。
这是王二腿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他想要抛弃所有人给它重新定义了的存在,只保留一个相对于不太重要,却又最为根本的一点:王二腿想重新做人!
一遍又一遍试探,一种又一种组合。
王二腿从最开始的一颗一颗操控,到现在已经变得能够同时操控好几颗。
与此同时,他心里想要呼吸的迫切感,想要休息、放弃的yù_wàng也随之越来越强烈。
他已经不再只是脸色发青,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他身体上上下下每一个部位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血管浮现,青筋暴起。
随着两道湿润温凉的鲜红从他鼻孔流出……
王二腿终于找到了。
「决定了。」
「等这件事结束,一定要跟他们说清楚。」
「以后,谁也不能叫我王二腿了。」
「要改叫……王一仙。」
「嗯……」
「裘雨芳随意。」
……
洞中深处,碎石遍地。
肖云锋与杨义的争斗已经进行了好一阵子。
杨义受到邪气的影响,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如今的他除了变得像野兽一样残暴、凶狠,也变得像野兽一样,仅凭本能地在用身体去硬碰硬。
肖云锋手持鳞笼意,在五相回天功的支撑下时刻保持着克制邪气的气势,又借着锁住杨义的四根锁链对他进行迂回骚扰,已经借机从里面跑了出来,正背对着洞口与杨义对峙。
即便杨义的进攻如疯狗扑食般让人一眼就能琢磨个透,可他毕竟是出尘期的高手,又在江湖上叱咤数十年,其对危机的感应早已达到了堪比本能的地步,反应快到出奇。
吼!
随着充满敌意的一吼,邪变了的杨义再次呈野兽之姿于地上爬行。
它口中的涎液淋了一地,又粘又臭的沾满了他的双手双脚。
肖云锋皱了皱眉,对此有些忌惮。
原本他以为这些涎液就只是单纯的涎液,并没有当作一回事,直到自己一个不小心踩到上面后,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涎液竟然瞬间把他的鞋底腐烂了一层!
邪气,已经浓稠到液化了的邪气!
饶是肖云锋已经事先估计了杨义被邪气侵蚀的程度,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状况竟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难道真要将他抹杀,从此世间再无杨副岭主?
肖云锋之所以与他来回纠缠这么久,一次狠手也没有下过,就是因为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想要将杨义从深渊中救出。
“杨义,你快振作一点啊!”
肖云锋一边呼唤着,一边扬起鳞笼意再次将扑向自己的杨义直直顶了回去。
随后就见到杨义在空中敏捷的翻转一圈,双脚落地呈人形站立。
下一刻他又是一声不甘心的怒吼,再次呈野兽之姿四肢着地,同时口中又流出不少由邪气聚成的涎液,不断冒着黑气。
肖云锋眼看着地上的涎液越来越多,不知它是本能的流出,还是因为自己用鳞笼意击中了他杨义腹部的关系。
他只知道换做常人被这样一次又一次击中腹部时,其口中吐出的液体通常包含了胆汁。
肖云锋眯了眯眼,趁着杨义伺机进攻的机会连连猜测起来。
邪气,浓稠到液化的邪气,都吐地满地都是了还在吐,这么大的量肯定不是凭白生出,一定是经过长期累月的积攒才屯了下来。
试想,有这么多的邪气存在于杨义体中会发生什么?
肖云锋看了看杨义,见他正将身子压低、小腿紧绷,似是准备对他发起新的扑击。
下一刻,果然等到他怒吼着朝自己飞扑过来。
肖云锋身子一矮,手中鳞笼意毫不客气地再次击中它的腹部,近乎一模一样的场景重新上演,口吐涎液的一幕也没有缺席。
这么多邪气存在于体内一定很不好受吧……
肖云锋眼神一定,决定继续通过这种办法助他吐出更多由邪气转变成的涎液。
尽管他也担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会让杨义的身体吃不消,但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吐吧,使劲吐吧,一直吐下去总有吐个干净的时候,若是到时候你还不能清醒几分……”
肖云锋手握鳞笼意,向其中注入着大量内劲,随着手上一震,顿时使得鳞笼意在空旷又黑暗的山洞中变作一根丈长火柱!
摇曳不止的火光将山洞彻底照亮,同时也将肖云锋和杨义的脸照的通红。
肖云锋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曾经与自己的父亲、与自己的朋友、与自己把酒言欢的老朋友。
手掌在鳞笼意上轻轻抚过,抹去了狂热暴怒的烈焰。
低声但坚定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
当肖云锋说完了情深义重的话,火光完全熄灭。
杨义毫无预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住狂笑。
他看了看肖云锋,又看了看四周。
由于鳞笼意的火光已经稍稍收敛,而裘雨芳的夜明珠也随着先前的打斗被碎石掩盖,他能看清的仅仅是一道不算清晰的人影,还有一根冒着火光的长棍。
肖云锋闭口不言,时刻保持警惕地冷冷观察着他。
自己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万青也好,杨义也好,这两人都是他的朋友,也都被邪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