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应该给你单独安排住宿的,不过你作为刚步入宗门的弟子,不能独居一间,要安排也只能把你与往届的师兄们安排到一起。到时候换做他们那里,一间院子里就不止一两个人哩。”
“我这也是特殊情况,才独自居住了一间屋子……你看?”
无论是竹屋还是其他屋子,面积上都是差不多。
是两人住,还是一群人住。
肖云锋虽然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不怕跟别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人少总是比人多要舒适一些。
况且这位武师兄为人谦和,十分热情,应该很好相处。
当下也不矫情,客气道:“全凭武师兄安排,今后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有劳武师兄多多关照啦!”
是夜,肖云锋跟着武祝与附近的师兄们打过招呼,便早早地回房休息。
他掏出父亲为他写的引荐信。
那信封薄薄地,里面大约只含有一张信纸。
也是,父亲这种寡言少语的性格又能写多少字呢?
他平时说起话来都是在模仿母亲的口气,甚至有些时候还会重复一样的话语。
他应该是想着与人好好相处的,至少母亲走后这几年,他也能对外人说上几句冠冕堂皇的话。
上次见到白素生时他就小小摆弄了一套,不过面对常年应付各种场合的带刀官客,父亲说话的能力还是弱了一点。
对方把话说的正气一些、大度一些,再随口夸上两句,他就不知要怎么回答了。
若是母亲还在的话,那白素生铁定捞不到半点好处,不但如此临走还要重重的赔个不是才行。
以往白素生来拜见时,就是这样。
肖云锋将信封收好,将它叠在衣物里面。
如果气劲宗不是个值得一呆的地方,这封信就没必要拿出来;如果气劲宗是个值得依托的地方,这封信可能也用不到。
他又想起孤苦伶仃的尚术,不知那个自称喝凉水都会长胖的家伙现在在做些什么。
还有冯黑子,不知他有没有如愿以偿的拜在白素生门下,王虎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吴老头的丧事办的风不风光,尚术在茶馆需不需要人帮忙……
父亲如今孤独一人,又会怎样……
想着想着,便垂下了眼。
这些日子他累的不轻,即便是换了新的环境,也很快进入梦乡。
竹屋外。
武祝坐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星星独自发呆。
今年气劲宗的招生,通过考核的只有肖云锋一人,这种结果对他来说有着一种错觉。
身旁,幼小的鸡仔们互相拥挤着聚集成一团,它们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个个睡地十分安详。
有一只睡在边缘的,忽然翻身掉了队,它半睡半醒间怎么也找不到同伴,焦急的叽叽乱叫。
武祝快速走到它身旁,小心将它捧在掌心轻轻抚摸,口中唱起不知名的山谣,重新引它进入梦乡。
待他将手中的小鸡放在地上,那些原本熟睡的小鸡仔忽然有默契的将它包围,与它紧紧依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