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

逻迦叶女双目紧闭手持佛珠跪在蒲垫上,对着面前的佛像口中虔诚地颂念佛经。

“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太后,琰皇来了。”

新来的长宫女梅香跪在逻迦叶女身后,小心翼翼地提醒。

“恩,让他去前殿候着吧。”

“是。”

梅香提裙起身走出内殿,逻迦叶女继续做着自己的早课。

琰凤烈在前殿等了许久,逻迦叶女才出现,梅香搀扶着她慢悠悠地从殿后走出来。

“太后,小心。”

梅香小心谨慎地扶着逻迦叶女在凤椅上坐下。

“恩,你和他们都殿外伺候吧。”

逻迦叶女摒退左右,诺大的殿中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琰凤烈照例给逻迦叶女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福体安康。”

“啪!”

话语刚落,琰凤烈脚边就出现几瓣碎裂的瓷片,此物正是逻迦叶女朝他砸过来的茶杯。

“安康?琰凤烈,是哀家最近太纵容你了吗?还是你翅膀硬了想脱离哀家的手心了?”

逻迦叶女瞋目切齿看着自己儿子,她怎么没想到琰凤烈现在竟然有这般本事了。

琰凤烈紧抿薄唇,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淡淡回道:“儿臣不知母后为何意。”

“何意?琰凤烈哀家怎么不知你现在装糊涂的本事竟如此出神入化了,你别忘了是谁让你稳坐江山的。”

以前逻迦叶女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琰凤烈,他们琰晟国的江山,他琰凤烈的皇位都是元唤替他们打下来的。

“儿臣没忘,是父皇。”

“你!”

逻迦叶女怒从心头起,她起身以颤抖的长指指向琰凤烈怒喝:“琰凤烈,你这样对的起为国殉身的元唤老将军吗?”

“儿臣有何对不起他?母后今日叫儿臣来是质问儿子为何让凤怀去戍守边关的事吧?”

早在先前,琰凤怀主动请愿去边关戍守的时候,琰凤烈就料到会有母子反目的这天,琰凤怀是琰凤烈反抗逻迦叶女的第一支枪,所以这一步棋非走不可。

“知道就好!凤怀年岁尚小,你就支他去那样清苦的地方,若是他有个好歹,你有几条贱命可以赔他?”

琰凤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对自己母亲恶毒的语言毫不在意,他只知道从小到大他从未从逻迦叶女口中听到任何关心片语。

“哼。”

琰凤烈冷嘲一声:“母后,你这样般在意十四是将来想让朕让位于他,还是因为他是你和元唤的私生子?”

“轰~”

听闻此话,逻迦叶女脑中炸开了锅,她一直将此事隐瞒的甚好,为何琰凤烈会知道?除非?

“你,那天晚上那个刺客是你?”

“………”

琰凤烈没有回应也并未否认,自己母亲,当朝皇太后做出如此污秽不堪之事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果然是你。”

逻迦叶女气愤地从凤椅上起身,径直走到琰凤烈面前不由分说地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逆子。”

逻迦叶女是卯足了劲,她的尖锐的指套在琰凤烈英俊的脸庞上留下三道血痕。

琰凤烈伸手将脸上的血迹摸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冷说道:“这一巴掌,以及以前儿子从您这所受的每一份屈辱,都算是还您的养育之恩了,从此我们母子恩情便到此吧。”

即便是心中早就对此情景预演多时,但真真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好,好,真好,真是哀家养大的好儿子,所以你是故意支开凤怀,让他去那无人之地自生自灭是吗?”

逻迦叶女一直把琰凤怀养在深宫,让他参政却从来不让他从军,偏偏琰凤怀就是一个心怀天下,喜欢冒险的人,所以此次戍守是他主动请缨,怪不得琰凤烈。

可惜,眼下在逻迦叶女面前真相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你认为是何,那便是何。”

“琰凤烈,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你?你就不应该存在这世间,你应该随着你那该死的父亲早早的下黄泉,如果此时是凤祤他定不会这样对哀家。”

逻迦叶女连连后退三步,她看着琰凤烈是失声怒吼。

琰凤烈是知道琰凤祤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母亲要在这时候提起那个和他一样苦命的弟弟。

“凤祤?哼,如果朕没有记错,六岁那年,父皇辞世的第三日,是你亲手将他推进幽篁园的潭里。”

那年,琰凤烈亲眼所见自己母亲将他的弟弟推入潭里,那时候因为害怕,他迟迟不敢提及这事。

逻迦叶女怎么都不会想到,琰凤烈竟会知晓这么多事。当初她能容忍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做自己孩子六年已经是个格外开恩了,老琰皇死了他自然也没有活在这世上的必要了,她的亲儿凤祤都不在世上了,他这个冒牌货岂有活着的道理?

“你们都该死。”

逻迦叶女反复呢喃这句话,自从元唤死后她已经明显感觉力不从心了,手中的权利在一点一点流失,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逻迦楼能给她带来好消息了,只要一取得元家军的兵权,她第一个要灭的人就是琰凤烈。

“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北瑶那边已经给朕带来了好消息,逻迦楼的项上人头我是拿定了,你是朕的母亲,大琰晟国的皇太后之位永远是你的,日后这朝堂上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妙,往后岁月,青灯古佛相伴,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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