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人愁断了肠,山上人笑弯了腰。
李归真搓揉着手里用来包糯米糕的油纸,托着脸问道:“大师兄,要是他们俩都没找到该怎么办?算谁的?”
张三道翻阅手中道籍的最后一页,合上了手里的《洞玄灵宝经》,“能不能找得到,小师弟你不是比我要清楚?”
李归真呵呵笑道:“万一呢。谁还没个看走眼的时候?大师兄,这都几个时辰了,我觉得啊,确实够呛。”
若是从今早开始算起,到现在来说确实用的时间太久了些。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外因素,但已经找到了关键所在的他们却还是无从下手,这才让李归真怀疑起了自己推演出来的结果。
张三道坐了下来,发出一声好像老者叹息般的声音,敲了敲肩膀就像平日里晒太阳一样。似乎对于裴长卿他们的事情毫不在意。
看张三道这番态度,李归真不知是不是受了掌教大师兄的影响,李归真对于此事似乎也开明了许多,“找不到的话,大师兄,你会出手吗?”
张三道看着风景钟秀的武当山,手指敲了敲膝盖,迟疑片刻才开口说道:“应该会吧。”
大莲峰下那清潭边,四人已经沉默了许久。最耐不住性子的红莲突然走向了那驮碑老鼋石,抬掌就要打下。好在宋君平步子快了一步挡在了红莲面前,红莲气的直跺脚,指着那奇石道:“玄武当道玄武当道,除了这玩意还能有什么东西?把它砸开看看,没有大不了就再去找别的地方就是了!”
宋君平连连苦笑,揽着红莲远离那块驮碑老鼋石,“这东西可不能砸,你若是砸了,那可是个大过错。”
红莲一挑眉甚是不悦道:“这是为何?”
宋君平一脸为难,显然是一副知道为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的模样。裴长卿起身摸了摸那驮碑老鼋石道:“老板娘大可以将这东西理解为风水一类,倘若毁了这奇石,只怕武当八百年的大气运就会毁了啊。”
红莲依旧不解,反复打量着那驮碑老鼋石,“就这么一块破石头,还能关乎到这偌大武当山的命脉?小子,你别唬我啊!”
红莲这种脾气裴长卿倒是不讨厌,只是稍有些暴躁,到算是开朗。不过虽然裴长卿没有放在心上,可宋君平倒是愧疚,“红莲,不得无礼。裴庄主说的没错,简单来解释确实就是这么回事。武当山上许多类似奇物都是如此,可不要随便就给打碎挪动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宋君平和裴长卿慌忙看去,那驮碑老鼋的碑竟然就这样轰然倒地。裴长卿看到那整齐的裂痕,倒不如说是切痕,想也没想的就看向了沈如是。
果不其然,沈如是刚刚收剑回鞘,看向一脸呆然的裴长卿和满脸惊恐的宋君平,忽然才想起来原来还没有告诉他们两个一声就动了手,“你们放心,我从小便随师父学习过地相堪舆,这石龟确实稍有关系,但不至于危及武当命脉。此地石龟乃神兽赑屃,倒是有些像昆仑天池的那只驮碑大鼋。
那大鼋少说也有千年寿命了,自昆仑山立派以来便在了。大鼋背的是近千年来历代帝王的丰功伟绩,包括到了如今的那位夏昭灵皇都想要在那大鼋驮的功德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倒是这块没有任何字迹的石碑,若是说这奇石就是天然而成那未免有些太过巧合。玄武当道,没了这石碑的石龟,不正是那龟蛇灵兽玄武吗。”
裴长卿被沈如是的一番解释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嘴巴张张合合不由哑然。沈如是难得见到裴长卿这一脸的木讷不由忍俊不禁,“不知,对裴公子有没有什么帮助。”
沈如是这番解释已经很清楚,不止是裴长卿听得明白。就连宋君平都不由赞叹这个沈如是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女子。
宋君平忽然脑内闪过一道灵光不由惊呼出来,“玄武当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啊!”
裴长卿和沈如是都被宋君平这声惊呼吸引,红莲倒是被突然惊呼出来的宋君平吓到。宋君平看向裴长卿笑道:“裴庄主,这天权签,鄙人势在必得!”
忽然凌虚一掌打出,将那石龟还有断了的石碑皆都打碎。就在石龟和石碑碎裂的同时,他们身后的那清潭突然泛起涟漪。水中涟漪越来越大,直至几人看到在那清潭中央似乎有什么异物从中涌出。
就在几人的注视之下,在那清潭之中缓缓升起一个比起那神似的驼碑石龟,从这清潭中升起的那威严雕塑可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威严龟蛇,玄武石像。
裴长卿应当是最为惊讶的,毕竟方才他才刚在那清潭中查看一番,并无任何异样。怎么这打碎了潭前的奇石就从这潭中升起了这么一尊威严石雕?
宋君平跳上石像后背,俯下身子笑意更浓,从那龟背上猛然一拔,一支墨签就这么被他从那龟背上拔了下来。
跳下石像,宋君平回望那石像。巨大的玄武石像,那神龟的脖子上刻有三个字,玄武潭。宋君平笑意更浓,喃喃道:“玄武当道,真不愧是玄武当道。”
裴长卿无奈轻叹一声,还是拱手恭喜道:“恭喜宋先生得到了天权签,在下心服口服。”
宋君平摇摇头看向了沈如是,“裴庄主不应该佩服鄙人,该佩服的是沈宫主才对。若不是沈宫主的一番话,鄙人想破头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沈如是缓步来到裴长卿身边,表情像是有些可惜一般。却还是说道:“宋先生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