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身上,大汗淋漓。乌云仙对伯邑考说道,“西伯姬昌,命中该在故土终老。如今西伯寿元将尽,是该回西岐之时。话虽如此,西岐只用这三样玩物,是无法赎罪的。”
伯邑考听了,急忙问道,“请问能用何物赎罪?请道长教我。”
乌云仙说道,“你进贡的三样所谓宝物,只能取悦无道之君,不能打动当今天子。当今天子,甚是务实,西岐若是能进贡二十万釜粮食,金银财宝若干,就可赎西伯之罪。”
说完之后,乌云仙将一卷竹简交给伯邑考。伯邑考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各种珍奇之物,每样要多少多少。伯邑考在心中估计了一下,这些东西,西岐咬咬牙,把国库掏一掏,还是能拿出来的,反而是粮食一项,最是难办。
西岐远征北地,十万大军征战一年有余,消耗粮食无算。因十万大军损失惨重,抚恤也花了无数钱粮。二十万釜粮食,平日里也不是拿不出来,今时,西岐却是拿不出来了。
乌云仙问道,“伯邑考,我见你面有难色,可是有什么东西拿不出来吗?”
伯邑考说道,“其他物事,虽然珍奇,但国库之中,数目不少。唯有粮食一项,西岐实在是拿不出来,不知可否用其他物事以及金银财宝相抵?”
“粮食是基础,其他物事,只是添头。”乌云仙摇头说道,“若无粮食进贡,西伯也回不得西岐。”
“这……”伯邑考无言。西岐如今情况,真心拿不出来太多粮食了。
“这样,西岐最多能拿出来多少粮食?”乌云仙问道
“五万釜。”伯邑考在心中算了一算,说道。
“总说粮食的事情,把重要的事忘了。”乌云仙说道,“你拿来岁贡之物,乃是千年得道白猿,屠杀几十凡人,不再话下。今日白猿突然暴起,迅捷如风。伯邑考你是否包藏祸心,想用白猿行刺天子?”
朝歌群臣的目光钉了过来。伯邑考冷汗下来,急忙跪在地下,“罪臣绝无此意!这白猿一向温顺,谁知在朝歌发狂。罪臣绝无行刺天子之意,还望国师和太师明察!”
“口说无凭,谁知你心中打算。”乌云仙说道,“也罢,你既进朝歌,代父赎罪,虽是犯下大错,也怜惜你一片孝心。西岐将五万釜粮食,和竹简上其他珍奇之物,交付朝歌,姬昌即时放归。你则留在朝歌之中,待得后续十五万釜粮食进贡到朝歌之中,可将你放归。后续粮食,须在五年之内交付完毕,否则不放你回西岐。”
伯邑考听了,跪地磕头,“罪臣谢国师万恩。”
事情计议停当。伯邑考回了馆驿,嘱咐属官,“你速将此竹简,以及七香车,醒酒毡,白猿尸体,带回西岐。我在朝歌犯错,只得留在此地,并无性命之危,莫要担心。”
属官含泪点头,带着一干物事,风驰电掣,向西岐赶去。
伯邑考安排完毕,便到了国师府。乌云仙对他说道,“左右你也是在朝歌禁闭,我先安排你,去羑里居住一段时间,庶几让你二人享受一段时间的天伦之乐。”
伯邑考感谢道,“罪臣感谢国师恩德。”
乌云仙带了伯邑考,前往羑里。姬昌和伯邑考见面,真是老泪纵横。
乌云仙说道,“你们在此叙旧,等候西岐进贡之物到了,你便要离开羑里。此是你和伯邑考见的最后一面了。”
姬昌和伯邑考说话,得知伯邑考朝歌之事,仰天长叹,“这真是时也命也,上天注定,你回不得西岐,做不得西伯侯。不过此事,也未免是坏事。”
伯邑考留在朝歌,属官拿着朝歌索要进贡之物名单,快马加鞭,回到了西岐,急忙进了宫,将名单投递给姬发
姬发读了名单,即和众官员议事,“大兄在朝歌进贡赎罪,奉上祖传三样宝物,却因大兄有行刺之嫌,被朝歌扣下。朝歌将三样宝物退了回来,给了一个名单,要诸多进贡之物,方可放父侯回来。众卿家以为如何?”
姬发将名单交给左右,在大殿之中诵读。大臣们暗中算了一算,朝歌索要之物,虽然数量不小,但是西岐绝对也是拿的出来的,粮草一项除外。
“这些东西,我西岐都拿的出来。速速将进贡之物收齐,送至朝歌,将主公赎回,庶几全了我等身为臣子之本分。”
姬发说道,“其他好说。只是如今西岐困顿,拿出五万釜粮食尚且艰难,赎回大兄总共要二十万釜粮食,如之奈何?可是大兄囚禁在朝歌,又于心不忍。”
散宜生说道:“西岐如今,实在是拿不出来二十万釜粮食,只好先将主公赎回,让大公子在朝歌委屈一段时间,待得他日粮食筹齐,再将大公子从朝歌赎回。”
姬发叹息,“散大夫所说甚是。西岐大战之后,颇为困顿,也只得如此了。”
西岐将朝歌索要之物,一样一样筹齐,送往朝歌。比干派人点视无误,天子给了命令,姬昌可以归国。
姬昌接了旨意,离了羑里,洒泪别了伯邑考,“我儿,从此之后,再也不能见了,在朝歌,务要谨慎。”
伯邑考说道,“父侯归国,正是困龙归海,不必忧心我之安危。五年之内,我便能归于西岐,和父侯再次团聚。”
姬昌见伯邑考如此说,叹息着别了伯邑考。
路上,姬昌对乌云仙说道:“道长,这是我与你见得最后一面了。我对伯邑考挂念不下,还请道长为伯邑考起一卦。”
乌云仙起了一课,对姬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