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奏章没有传到内阁,那么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独孤秀有些不悦。
金旭光这才站出来,拿出一份白纸黑字的纸条,说道:“很奇怪,这张纸居然一大早钉在内阁大殿的外门,有值夜御林军发现,于昨日上交内阁,至于纸条的来历,我等分析过几个时辰,也不知所以然,至于真假,只等津浦那边的准确的消息来到,我们才好确认。”。
独孤秀接过纸条,见上面简单几句话,大意是说金乌红宣布退位,解散萨胡帝国,并请朝廷任命其为萨胡总督,并欲联合择天阁与武瀛人对抗。
独孤秀一看择天阁三个字,就生出无限反感,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自言自语道:“武瀛扶持其做了傀儡皇帝,这又抽什么风退位?即使他做什么皇帝或总督,那萨胡还在那里,难不成就真的成了武瀛人的地盘,或者他自己的地盘?不自量力。”。
其实独孤秀眼下对萨胡一点都不感兴趣,萨胡帝国也好,萨胡省也罢,萨胡始终是龙洲的萨胡,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只是,无论是武瀛人还是觉罗派,都是那里的临时住客,萨胡早晚还是龙洲的萨胡。只是,如果现在朝廷派出大员接收萨胡,那武瀛人一定是不干的,说不得还要费些口舌甚至大上一仗,现在,一个龙择天已经让他心烦意乱,哪有精力再顾及萨胡的事情?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他到死都要坚持的,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金乌红发什么退位诏书而更改,他最最首要的是解决那个心头刺,龙择天。
独孤秀似乎随意问了一句:“诸位对这一次清缴择天阁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觉得汗好像止不住从后背冒了出来,接着似乎有一股凉风自尾椎蹭蹭冒到头顶,然后就是集体死机,几十人全部沉默,空气似乎也如同凝结一般。
我们都不问,你自己说出来,不知道这个话题是会死人的吗?
独孤秀似乎无意的看了一眼那兰冲,那兰冲只觉得双腿发麻,头皮发炸,不自觉瘫了下来,好在他的反应还算敏捷,瘫倒马上改为跪倒,冒着虚汗的脸顿时变为猪肝红,然后愤怒的表情马上浮现在脸上,接着双目垂泪,道:“独孤大人,我与龙择天有着天大的仇恨,独孤大人此次南征择天阁,往大了说是为龙洲帝国铲除内患,一靖天下,往小了说何尝不是为我报此深仇大恨?我恨不得时时随时伺候大人左右,更恨不得披坚执锐,上阵杀敌,独孤大人,小人恨恨啊!”。说着,真的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似乎龙择天真的坑杀了他全族,霸占了其妻女一样。
众人心中的不耻隐藏的很好,就连耿直如金旭光也很好的把愤怒和同情写在脸上,有一些人居然陪着那兰冲抽泣,真的叫一个同命相怜,心同此理。
“看来龙择天确实已成为龙洲帝国的毒瘤,嗯,是病菌,将大家都传染了,得病了,这是病得治,铲除这块毒瘤就是治病,不是吗?”。独孤秀又拿起茶杯,有意无意的伸到那兰冲面前。那兰冲一愣,随即痛哭道:“谢独孤大人赐茶!”,说着一口将那杯尚有烫人嘴唇温度的茶水干了下去,只是,忍住咳嗽的脸更哄得发紫,连呼吸都带有热水的温度。
独孤秀倒是愣住了,一个随意的动作,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应,啼笑皆非,嗯,还得忍住,就坡下驴:“慢点喝,烫嘴!”。
众人皆低头不语,但是那耸动的肩膀告诉人们,他们憋得好辛苦。
“这一次,虽说损失了一些兵马,但是收回了石泉和闽西,灭敌二十万,也算不虚此行!”,独孤秀将茶杯从那兰冲手里拿过来:“想喝水自己去倒。”,“只是,龙择天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围剿择天阁就没有止境,对不对?”,独孤秀又把目光看向那兰冲。
那兰冲此时已经是满嘴大泡,正在犹豫要不要告假去治一治,见独孤大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头发立即如同打了硬质发胶一样竖了起来,只好小心而又含糊不清的说道:“大人楞,战果辉煌飞房,小人楞恭喜大人楞凯旋黄”。
众人忍住笑,却忍不住身体的变形,夸张的跪在地上,齐声道:“恭喜独孤大人凯黄!”。
独孤秀见时机已到,站起身,从大臣们中间走过,说道:“既然围剿择天阁消灭龙择天已然是朝野共识,那么,我们还要着手下一次清缴,各位还要像以前一样,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兵部再集合兵马,户部继续筹措资金粮草,至于礼部,草拟一份诏书,任命金乌红为萨胡总督昭告天下,至于圣旨嘛,先不用送到萨胡,让天下人知道,萨胡省还是萨胡省就可以了!”。
其实,萨胡的事就是那么回事,一纸诏书也就是对外宣布,萨胡仍然是我龙洲帝国的一个省,即使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