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子,不正是林之尧大人的嫡子,林晟书么!
三年未见,竟是退去稚气越发俊美,有些让人认不出来了。
他此次回京,竟然...
也是参加了科举么!
所以...那让人震惊的文章,根本就是出自他之手!
怪不得!
怪不得对于方才枢阳山之事他能如此应答如流,令人咋舌。
原来,竟然是会元之才么!
这位林府的公子,竟是如此的才气过人,如沧海明珠啊!
林之尧啊林之尧,你竟然好意思藏的这般深!
早知如此,自己便早应当将女儿先许过去的!
而陈炳日一向与林大人不和,当年陈炳日丁忧更是,遮遮掩掩也是纸包不住火,回来又是苦苦熬了好些年才坐上了礼部尚书之位,谁想到,林之尧坦坦荡荡的承认,竟是被王爷特许了,回来后官复原职。
更是让陈炳日恨的牙痒痒。
而这一次,他竟又是滥用职权而调换试卷,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而一旁的裴泽听后更是浑身一震!
礼部!
礼部尚书陈炳日一直都是他的人!
陈炳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纵使陈炳日一直恨透了林之尧,他又怎么敢调换试卷呢!
这...太容易被发现了!
只要落榜的考生要求审查,定然会东窗事发的啊!
怎么会呢!
而昨夜慕容无月亲审,想来是已经处置了陈炳日,可自己却是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啊!
他缓缓抬眸,小心的看向了上首的千悒寒,心下突然升起一种恐惧之感。
联想到上一次赵潭的事情...
陛下中毒一事牵扯出了赵潭,而赵潭是谢青的人!
这一次...陈炳日是自己的人!
难道说...
裴泽只感觉一股冷意袭来,让人遍体生寒。
难道说王爷是准备对自己和谢青动手了么!
一直以来,他与谢青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倒不是敢与摄政王对抗,只是...
这凌祁实在是太肥了!
哪怕分上一分羹,那也是够他几代吃不完的啊!
让他如何能不心动!
单说这陈炳日,丁忧之后回京,一切都要重新再来,也是借着他的势力坐上了这礼部尚书的位置,而他也因着陈炳日的官职敛财无数。
摄政王时常不在宫中,他们如何会放着这大好的河山和金银,而虚度浪费呢!
可一直以来,也不知千悒寒是知道还是不知,几乎不曾这般对他们下手过啊!
裴泽偷偷侧头看了看谢青,只见这只老狐狸始终垂着头面无神色,只好也低下头,不敢再向上首看一眼了。
裴泽自然不知,以往千悒寒一直在查那幕后之人是谁,以免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眼下...
他已经查到那人了!
薛锦卓更是震惊的看向了林晟书。
所以...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会元!
那试卷是他的!
而自己...
是落榜之人?!
连贡士都没入?!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的!
即便薛锦卓如此惶恐,可他心里仍然是压抑不住的不甘!
凭什么!
他哪里比自己强了!
方才枢阳山一事,自己的回答到底有什么错处!
他的办法有何不可!
自己耗费人力物力,莫非回迁就不浪费了么!
回迁是彻底解决,难道将山挖通就不是彻底解决了么!
这些人,分明就是因为自己门第太低而瞧不上自己!
根本就不是自己成绩不好,而是自己的门第不高!
而正在这时,便听见慕容无月说道:“薛锦卓,你知情不言,竟还敢担下这状元之名,简直是不知所谓!你可知罪!”
薛鹏听后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着上前几步说道:“慕容丞相,犬子有罪,可...可罪魁祸首是那陈炳日啊,还请丞相开恩,饶犬子一命吧,都是下官教子不严,下官愿意承担!求丞相饶犬子一命吧!”
说完,薛鹏竟是‘砰砰’的磕起了头。
薛锦卓听了却是身子一软。
父亲为何说的这般严重?
明明...
明明不是他的错啊!
他只是正常考会试而已啊!
是他的考卷被别人调换了,与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会...
会死人呢!
而后,他只感觉薛鹏拽了自己一把,惊慌道:“逆子,还不快向王爷认错,向丞相认错!你是想让王爷把你拉出去砍了么!”
薛锦卓不明白,可薛鹏却是不傻。
当时在大殿上,慕容丞相已经让人朗读了那文章,可是卓儿被荣华富贵迷了双眼,竟然是认下了!
这是什么?
欺君之罪!
欺君倒还好说,可这欺瞒的...
是摄政王啊!
若是王爷发了怒,当场杀了薛锦卓都不是没可能的!
他如何能不害怕。
薛锦卓听后浑身一震,缓缓抬头看向了上首,霎时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
千悒寒那一身冷意,和泛着杀意,潦黑无底的眸子,简直要将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知道怕了!
他这回真的知道怕了!
薛锦卓伏下身子瑟瑟发抖,惊恐道:“王爷饶命,丞相饶命,是学生...不,是小民一时财迷心窍才会犯下这弥天大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