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却是抓紧了穆渊的手,摇头道:“渊儿,你哪里都不要去,母妃...有话要对你说...”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显然...
是不好了!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醒来,却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穆渊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听到柔妃这般交代,便又乖乖的趴回了床踏边上,哭腔道:“母妃你说,孩儿听着,孩儿什么都听母妃的,只要母妃别再睡觉了”。
谁知柔妃却是缓缓起身,穆渊见此赶紧扶起了她,哽咽道:“母妃,你起来做何,你...”
“渊儿...”柔妃虚弱的打断道:“渊儿,母妃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扶着母妃过去,可好?”
穆渊虽不明白,却最终还是点着头,扶着柔妃走了出去。
柔妃将穆渊带到了流华宫的一处偏殿,那偏殿位于流华宫西侧,较为偏僻,穆渊从来都没进去过,可他这么也没想到,那里...
竟然有一个密室!
而在那密室之中,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
满身烫伤,疤痕交错,已看不出原貌的男子!
他脸上,脖颈,皆是被烫伤的疤痕,皮肉交错,狰狞可怖,甚至连嘴唇都无法分辨。
穆渊吓得赶紧抱紧了宁妃,躲在她身后不敢再看那男人一眼,竟有些瑟瑟发抖。
自然,他也没看到那男子眼中的自卑和痛心。
而后来,柔妃对他说的话...
当真是让他终身难忘!
那名男子,是他的父亲!
“哈哈哈哈”,穆渊大笑出声。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当年刘顷并没有在那场大火中死去,而是逃脱了出来,而景琰帝却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浑身都被烫伤,无一处完好之地,却也是从哪场大火中逃了出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东躲西藏,却是有一日...
在京城外,看到了出宫,前去进香路上的柔妃!
当年,柔妃入宫许久都没有身孕,她自然是不急的,毕竟,她对景琰帝并没有多少爱意。
可既然已经嫁为人妇,柔妃早已将心爱之人深埋心底,且薛铭轩早已告诉过她,刘顷已经娶亲生子,早就儿女双全了。
柔妃...早就死心了。
而这一次去清旎寺进香求子,是薛铭轩再三催促劝说的。
薛太傅急于权力,见柔妃一直无子自然是十分着急,毕竟,只要她生下皇子,无论是柔妃在宫中的地位也好,他在朝堂的地位也好,都是会更加稳固的。
且...若是一朝生下男婴,有了皇子,日后便能夺嫡了!
所以薛太傅多次让柔妃去进香求子,终于是在那一日,将她劝了去。
可谁知...
出京不久,便遇上了刺客!
那刺客,想来不是皇后所派,就是宁贵妃所派来的。
可就在护卫与那刺客打斗之时,一旁树丛之中,竟是突然出现了一名遮面的黑衣男子,二话不说便与那刺客打在了一起,直到杀死了那刺客,他又是直接飞身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中官兵十分疑惑,暗暗猜测,这莫非就是传言中,做好事不留名的江湖中人?
这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便看见地上有一枚玉佩,想来是那出手相助的男子掉落下来的!
官兵将那玉佩拿给柔妃时,她浑身一震!
这玉佩,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正是当年,她送给刘顷的贴身之物!
霎时震惊不已。
却也知事关重大,此事切不可被旁人知晓,她将那玉佩攥在手里,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人想来是江湖侠客,路见不平这才出手相助,既然他不愿透露身份,便就这般吧,日后若有机会,本妃在同陛下赏赐于他”。
那些官兵听后并没有察觉什么,只点头称是,便继续向清旎寺前去了。
而那日夜里,住在清旎寺的柔妃将随行的宫女全部遣走,独自站在院子里,斟酌再三后终于是下了决心,说道:“刘顷,你出来!”
却是石沉大海一般的安宁。
没有任何声音。
柔妃继续喊道:“刘顷,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
柔妃已经猜到,既然刘顷会出手救她,便定然会一路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所以,刘顷肯定在这里!
眼下,所有的护卫和官兵都在清旎寺外,宫女也被她遣走,她只想问问刘顷,既然已经有了妻儿,为何还会出现在那里,是巧合,还是他一直在跟着她?
若是巧合,他为何要出手救下她?
毕竟...
是自己对不起他!
所以柔妃不断的叫喊着他,纵使没有任何回应,柔妃也相信,他就在这里。
而刘顷剑...
的确在附近!
他不想现身,毕竟自己这副模样,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和恶心,更何况是她呢...
可柔妃就那样站在院子里不停的叫着他,甚至哭了出来,最后...
最后竟是拿出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颈间!
“你若是在不现身,我便死在这里!”
以死相逼!
却的确有效!
刘顷想都没想那么多,立刻现身,抢下了柔妃手上的匕首。
却也...
忘记了遮面!
被柔妃看到了容貌!
柔妃的确心中一震,甚至被吓的后退一步跌倒在地。
“你...你...!”柔妃坐到地上,有些惊恐的看着刘顷,面色被吓得有些苍白,却是说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