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赫然站着千悒寒!
景琰帝心下一惊!
他怎么来了!
谁知紧接着,便看见门口那公公颤颤巍巍的跪下,对着景琰帝喊道:“陛下!袁老将军和惠灵公主请求觐见!”
景琰帝向外看去,这才看千悒寒的身后,正站着恭敬的袁耽,和仍是那般盈盈而立,面上淡如止水的叶倾嫣。
那太监自然是不敢通传千悒寒而来的消息,袁耽又是非叫他进来通报,正在他惊恐犹豫之际,便看见千悒寒直接震开了大殿的大门!
他差点吓死了过去,便赶忙跪地通传。
景琰帝暗道头疼,千悒寒这个时候,和袁耽与叶倾嫣一同入宫是要做什么。
他倒是没空理会,可他敢说不见么?
他敢让千悒寒等么?
自然是不敢!
连忙起身说道:“摄政王今日而来,可是有事找朕?”
千悒寒已然是走了进来,景琰帝立刻说道:“快,赐座!”
立刻有人搬来一个椅凳放在千悒寒的身后。
而叶倾嫣也是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吓了袁耽一跳。
“嫣儿!”他看着未经陛下同意就直接走了进去的叶倾嫣,低声喊道。
嫣儿刚才突然来找他,说让自己陪她入宫!
他不明所以,便被拽了过来,却是在快到金銮殿之时,看见了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千悒寒。
袁耽简直吓得老腿都在颤抖。
眼下更是,千悒寒‘不请自来’那是他的底气!可叶倾嫣这般如若无人的走进去,岂非是找死么。
可景琰帝能有什么办法。
他冷眼看了看袁耽,只好也冷声道:“袁爱卿也进来吧!”
叶倾嫣进来后随意瞟了一眼纪颜的尸首,心下冷笑,这唐琉璃果然是没有让她失望呢,也不枉费自己大费周章设了这一出戏!
景琰帝见这几人都走到前殿,便问道:“摄政王,这是...”
千悒寒仍是低垂着眸子,看都未看他一眼冷声道:“免礼吧,陛下若有事便先处理,本王为和亲之事而来商议!”
景琰帝听后这才又坐了回去,可心里却是希望这位‘瘟冷之神’有什么事就赶紧说,说完好赶紧离开。
可千悒寒都这般说了,自己还敢说什么?
无奈,只得继续看着吴徕说道:“吴徕,你可还有话说?”
眼看摄政王来了,这几人简直吓了个魂飞魄散。
这就是凌祁的摄政王!
竟然是这般的...
这般的气势万千!
一身冰寒傲气掩饰不住,一袭黑色金龙锦服,竟是比陛下的气势还胜,让人不敢直视,几乎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吴徕定了定心神,赶紧垂下眸子,连余光不敢再往千悒寒那里瞟一下。
片刻,他重复道:“陛下,草民那句话,正是出于对景琰朝廷的不满!”
虽然因着千悒寒的气势而震惊畏惧,可对待景琰帝的怒气却丝毫不见惧意。
景琰帝已然震怒。
“大胆!你可知就凭你这般大不敬的言语,朕便可以立刻砍了你的脑袋!”
吴徕苦笑道:“陛下觉得,草民已经这般模样了,还怕死么!”
“那日草民的话,就是在宣泄这黑暗发腐的朝堂!草民一心求学,虔考科举,为的便是匡扶景琰,做一名清官!可清官何其难做!”
“不!”吴徕说道:“不是清官难做,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做!朝廷之中乌烟瘴气,科举制度根本就是为了那些有权有势之人而设立的!而我们这等寒门子弟,纵使再努力,再付出,也不过是竹篮打水罢了!”
景琰帝怒不可遏,竟是一拍桌子,厉声道:“放肆!景琰百姓安居乐业,年年粮丰富收,朕的朝臣恪尽职守,朝堂内清清白白,我听你诋毁构陷!”
“哈哈哈!咳咳,咳!”吴徕却是笑出了声,可因为身子不行,便是咳嗽了起来。
他平息后说道:“皇子喜好男童就抓百姓之子,生不出皇长孙就杀百姓全家,慌银无度到皇子妃立了一个又一个,却总是与别人有染!屈打成招,假造罪书,这一桩桩一件件,陛下觉得,这般朝廷,可是清白?”
在景琰帝铁青的脸色下,吴徕继续说道:“三年前,草民会试,没有考上会元草民认!可草民连那贡士都没有进上!而当年的会元,草民正好熟知!”
他冷笑道:“一个商贾之子,府上富的流油,只可惜,还是个不成器的,纵使请了不少有名气的先生,可还是才无斐然,扶不起来的阿斗!那般之人都可以坐上会元之位,若说这里面毫无问题,打死草民,草民都是不会相信的!”
冯倡等人听后也是一脸愤然,说道:“陛下!当年许多有才之人都没有中榜,可那些家境富足的学子,各个金榜题名,这不是朝廷不公,考官不公,又是什么!”
景琰帝听完以后大为震惊!
怎么会这样!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吴徕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辞!
科举...竟然有问题!
科举,乃翰林院和朝廷的抵住!
而只有翰林院好了,朝臣才能好!
若年年翰林院所进之臣,都是些乌烟瘴气的三流之人,朝廷还能有好?
那日后,丞相之位会由什么人来担任?
吏部尚书又会由什么人来担任!
这还了得!
可眼下,绝不能承认!
宫门外面聚集的人已经太多了,吴徕之事已经让他们有些疯狂,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