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趁着战马腾空的力道,一俯身子,飞快地从马鞍桥边抽出劲弩,几乎看都没看,朝着树上飞降而下的人影就是一记两连发,然后随手将弩架狠狠地像地下的流浪汉砸去。
耳畔只听到几声“哎呦”,两个人影“噗通、噗通”跌落尘埃。
饶是如此,有一柄弯刀还是削在了战马的臀部,战马一阵吃痛,往前一纵,带着李鹤躲过了几个人同时发起的一击。
李鹤旋风般抽出自己的镔铁宽背砍刀,一片腿,从马上飞身而下。
这时,大街两旁,早已埋伏多时的少阴山众人,纷纷从屋檐上,院墙墙头,树杈上跳了下来,二十多人,手举着明晃晃的弯刀,团团围住了李鹤。
冲在最前面的金武哈哈大笑,嘶声喊道:“李鹤小儿,你的死期到了!”
李鹤一声长啸,蹂身向前,宽背大刀带着“呼呼”的风雷之声,直奔金武而去。
金武知道厉害,立定身形,攒足力气,双手抱着弯刀,向外猛地一磕。哪知李鹤刀势变化极快,大刀在空中急转,斜着刀口,又奔向金武脖子砍来,金武手忙脚乱,慌忙又用刀背去架,胸前门户大开,李鹤手腕迅速翻转,嘴里一声断喝:“着!”
宽背砍刀的刀头直直斫入金武的胸口,李鹤腰身顺势旋转,刀口一拧一拉,顷刻之间,便将金武开了膛。
金武一声大吼,不可置信地看了李鹤最后一眼,“咣当”一声,弯刀落地,厚重的身子像门板一般,往后一栽,直挺挺地仰面倒下。
李鹤看也没看金武一眼,借着抽刀之力,在地下顺势一滚,不但躲开了身后金成势大力沉的一刀,而且躺在地下反手一挥,大刀硬生生砍在了身边一个灰衣人的膝盖上,只听到“咔嚓”一声,灰衣人的腿,齐膝而断,灰衣人瞬间跌倒,浑身抽搐,嘴里发出惨厉的嚎叫。
金成身形稍滞,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李鹤如此骁勇,一个照面之下,不但躲开了连续几次势在必得的攻击,还顺手放倒了自己的几个弟兄。
更有那金武,一个照面便被开了膛。
看来,今天的点子非常扎手,再这样零割下去,自己的人非被杀光不可,必须利用人多的优势,大家一哄而上,兴许还有几分希望。
一念及此,金成厉声喊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啊!”
李鹤从地下弹身而起,口中又是一声长啸,砍刀奔着金成头上挥去。金成慌忙用手中刀往外一架,李鹤变砍为削,手腕连着翻动,刀刀不离金成的脑袋。
李鹤看得出来,眼前这人是个头目,对方人多,缠斗下去,时间久了,难免吃亏,必须先把这个头打掉,剩下的人很快就会变成乌合之众。
金成拼命抵挡着李鹤势大力沉的砍刀,他不明白,这李鹤的身体,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的壮硕,为什么自己每接一刀,虎口都被震得生疼。
就在金成手忙脚乱的当口,李鹤觑了空档,一脚踢在了金成的膝盖上,金成“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下,李鹤挥刀正要往下砍,身旁背后,四五柄弯刀一起砍来,无奈之下,李鹤只有反身招架,眼睁睁看着金成就地一滚,躲在了人后,心中暗叹可惜。
人群之中,李鹤大刀飞舞,指东打西,口中连声长啸,如入无人之境,几个照面之下,周围便躺倒一片,不死既伤。
金成心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直到这时,他才暗暗的后悔,不该来趟这趟浑水,今天,恐怕难以善了了。
但是现在,后悔也迟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眼看着自己的弟兄面对着李鹤的神勇,个个脸上都带着恐惧之色,动作畏畏缩缩,金成牙关紧咬,大喝一声,挥刀冲进战团。
几番闪转腾挪,李鹤重重一刀,将三头领的半边身子斜肩带背砍了下来,一腔热血喷涌而出,溅了金成一身一脸
金成目眦尽裂,眼珠子通红,疯了似的一刀接着一刀砍向李鹤,三头领的死,反而使得金成战胜了心中的怯懦,彻底丢掉了所有的幻想,跟李鹤搏起命来,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每一刀都直奔李鹤的要害所在,似乎每一刀都在准备与李鹤同归于尽。
这种搏命的刀法,让李鹤不得不全力应付,再加上周围十几把刀抽冷子往李鹤身上招呼,一时间,李鹤竟然有点疲于应付了。
就在李鹤奋力砍倒一个偷袭的喽啰时,另外一个方向,一柄弯刀狠狠地砍在了李鹤后背上,饶是李鹤贴身的皮甲坚韧,仍然被这一刀砍得血流如注。
李鹤强忍着剧痛,一声大吼,回身一刀,将这个偷袭自己的土匪砍翻在地,可就在同时,金成的刀也到了。
李鹤眼看着已经躲无可躲了,只得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了刀锋,金成一看机会大好,哪里还能允许李鹤站起来,一刀接着一刀,水泼似的密不透风的刀法,逼得李鹤只能就地翻滚。
“咣”的一声,李鹤的宽背砍刀与金成的弯刀迎头撞上,金成狞笑着,使出浑身的力气往下压着,李鹤右手拼命地往上举着刀,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左小腿上别着的短剑,往上一捅,短剑齐柄而没。
李鹤为了等到这个机会,已经跟金成周旋了好久了。
一击得手,李鹤就地一滚,腾身而起,顾不得看一眼金成的死活,挥舞着砍刀,向十几个早已呆若木鸡的土匪杀去。
如果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