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望长史以后,能保持这份心力,在公事上细心揣摩,多加磨砺。可以展望,他日汝之成就,当远远在我等老朽之上,慎之!勉之!”
李鹤又一躬身,说道:“谢老大人教诲!李鹤自当谨记!”
姬胜点点头,手指着远处的囚车,对李鹤说道:“至于那何贵,烦请长史再辛苦走一趟司寇衙门,交给刑狱暂时羁押吧,姬某先行告辞了。”
“这里有李鹤,老大人尽可放心回府歇息。”
姬胜拱了拱手,转身上了自家等候已久的马车,扬长而去。
李鹤目送姬胜的马车远去,才返身走到囚车前,看着囚笼木栅里的何贵,说道:“何贵,看来你还要委屈一段时日了,按郡守大人吩咐,现在我要把你交给刑狱了。”
何贵满脸惊恐,哆嗦着嗓音说道:“长史大人,你可不能把我往那大牢里一扔,不管我了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何贵老实,您就饶我不死的。”
李鹤笑笑,说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恕。而且,你还是岑杞一案的证人,岑杞的很多罪行,还需要你去指证。目前岑杞去向不明,在找到岑杞以前,总不能放你走,是不是?你放心在里面待着,我会跟典狱方面替你说点好话,不会让你在里面太过受罪的。你放心,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去接你出来,李某的话,你还是要相信的。”
傍晚的暮色之中,何贵披头散发,目光浑浊,将信将疑地看着李鹤,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哆嗦着,终究没有说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何贵心里也清楚,到了这步田地,还能说什么呢?从被抓起,自己的命运,就已经由不得自己了,指望管家老爷出手搭救自己,恐怕更是枉然,不出意外的话,老爷现在也应该自身难保了。
李鹤带着猴子、杨岱和一干守卫,压着囚车,来到司寇衙门,向当值典吏说明了情况,签字画押,交割人犯之后,守卫们在头领的带领下,各自归建。
一切安排妥当,李鹤翻身上马,正待和猴子、杨岱告辞回府,猴子一把拉住李鹤的马缰,悄声说道:“公子且慢!”
李鹤看着猴子,笑道:“怎么了猴子?有事?难不成想请我喝酒?这一晃,咱们出去一个多月了,你还不打算回家跟你婆娘聚一聚吗?”
猴子撇撇嘴,笑着说道:“就我那老黄脸婆娘,还团聚个什么劲?倒是公子您,饶是夫人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可这个时候还早,您也不必如此急吼吼地回家亲热吧。”
杨岱立在一旁“呵呵”地笑。
李鹤一看猴子眼珠子乱咣当,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心知他一定有事,轻声问道:“何事?”
猴子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说道:“公子,咱们去那岑杞的地窟里转转,如何?”
李鹤眼神一凝,心说自己光顾着忙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据何贵交代,这个地窟里财富惊人,但也只是听何贵口说,到底怎么个惊人,还是眼见为实。
李鹤看看杨岱,见他也是满脸期待,显然也是想见识见识。
李鹤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地窟既然是岑杞的金库,必定门禁极严,那一道道铁门铜锁,咱们能进得去吗?”
猴子一脸晒然,说道:“公子您这话说的,这世上还有我进不去的门吗?”
李鹤一想也是,有猴子在,还有他打不开的锁吗?
“好吧,如此说来,咱们就去看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