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华忍着笑,追问道:“那后来呢?”
谭振国两眼一瞪他,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道:“后来的事,就别提了,我特么的倒霉,正好是老末的下铺,这小子折腾了整整一宿,早晨起来的时候,呵,那满床的卫生纸,还有那味儿,就别提了。”
谭振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谭振国也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场景,也是乐个不停,边乐边说:“老末这下丑大了,有这个把柄在手,这辈子算是在我们宿舍这哥几面前抬不起头啦!”
两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谭振国问谭振华:“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副作用?”
谭振华点点头笑道:“是啊,要不我为什么特意提醒你来着。”
谭振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问道:“所以,你说的副作用才是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指这个?尼玛这玩意能干啥用?”
谭振华正色道:“所以说你就是图样图森破,对你这样年轻火力壮的处男当然没用,不过,要是这人已经四五十岁,哪天兴致来了却发现自己不能雄起的时候,有这么个玩意帮他一把,你说,他得开心成什么样子?他又会愿意用多少钱来买这个玩意?我可听说,老外还专门定义了一种病,好像叫做什么“功能障碍”来着,说的就是这毛病,我告诉你,这玩意将来的市场前景,简直不可估量!
谭振国仔细一琢磨,好像也有些道理,迟疑地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找个制药厂谈谈,让他们生产?”
谭振华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随便拿个配方就让人制药厂去生产,别说你,就是你们震旦生命科学院的院长谈家桢老先生也做不到啊,再说了,这玩意目前只是你们在实验室里制备的结果,离工业化生产还早着呢,真正工业化,你还必须考虑制备的产出率、原材料成本、有没有其他毒副作用,还要做好几期的对比测试等等等等,没个三五年都搞不完,所以么,这东西搞完了,你就放抽屉里锁着好了。”
谭振国泄气道:“那你这么着急让我搞个毛线,就为了搞出来放抽屉里?”
谭振华正色道:“我哪里知道我的哥哥这么牛逼,才用了几天时间就把它弄出来了?我还以为少说也要折腾个十年八年的呢!”
这话谭振国爱听,一挺胸脯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好吧,谭振华得承认,单论脸皮的厚度,这世上还是有人能跟他pk的。
然后,他又想起一事,正色道:“老大,还有件事情,你要关照你们宿舍里的那些兄弟们,千万记得保密,谁也不能走漏了这件事情的半点风声,我想,过不了多久,等我出国后站稳了脚跟,这件事就可以正式启动,到时候,大家都有天大的好处,说不定一辈子的饭碗就指着它了,你们可千万别破坏了我的大计。”
谭振国见他说得郑重,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便点头应了。两兄弟就开始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正说得兴起,房门被推开了,徐芸探进了半个脑袋,见他兄弟二人正在闲扯谈,便笑道:“别聊了,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都洗手去。”
兄弟两个笑嘻嘻地勾肩搭背去水房洗手准备吃饭。
今天的晚餐非常的丰盛,一条大青鱼被做成了一鱼三吃,鱼头配上豆腐炖了汤,汤汁奶白奶白的,中断被制成了熏鱼,尾段则红烧了划水,一只三黄鸡做成了甬港的传统名菜白斩鸡,一大盆大白菜烧蛋饺,一碗炒青菜,还有一个下饭菜腌雪里红炒肉丝。
在80年代初这样物资匮乏的年代里,这样的晚餐已经显得奢侈,谭振华坐在桌边才想起,今天是除夕。
望着餐桌上袅袅的蒸腾的水汽,莫名的,他想起了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
“1981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