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力陷入了顿悟的状态不言不语,只是在脑海里紧张地盘算谭振华的这《平缅五策》到底是救命良药还是纸上谈兵。
谭振华说完了这些,也不再开口,只是微笑着盯着谢力等他想清楚,而一旁的谢广丰则已经完全陷入呆滞之中傻傻地看着他。
他一再听郑项青说起谭振华的神奇,不过他一直认为,再怎么神奇,也不过是个17岁的孩子,突发奇想有些小聪明是肯定的,不过要说做人处事肯定还是得有充分的人生阅历才能把握,却没成想今天的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现在除了叹服,还是叹服。
屋内众人之中只有郑项青是早就见怪不怪,他已经被谭振华熏陶出来了,竟然渐渐地感觉自己有点要开窍的趋势。这一篇平缅五策,竟然让他想起了传说中隆中对,而今晚的场景,除了所谈内容不同,又与自己第一次上宁都的那次谈话何其相似。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众人各自想着心事。等了许久,谢力才脱离了那种顿悟的状态,小心翼翼地问道:”振华,这五策我仔细思量过了,确实是金玉良言,但是,就我们这种现实的情况,要做到很难啊?
谭振华说道:“难是肯定难,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嘛,这样吧,今天时间已经太晚,现在都快凌晨1点了,我建议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晚上,我们还在这里见面,正好力哥也需要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妥当,老谢厂长和项青明天也有很重的任务,需要去发动群众解决药的问题,我呢,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帮力哥制定一个可执行的方案,诸位,你们看如何?”
三言两语之间,他就分派好了几位的任务,俨然成了这几个人的头领,奇怪的事,在座这几位勉强也可算一方大佬的人物们居然一个都没有提出异议,默认了谭振华这个毛孩子的领导权,都点头应承下来。
几位告辞出门,郑项青自然回他的两间小屋,谢广丰则逼着谢力上了一层楼,到了鲍燕来母子住的房门前。
谢力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屋内没有灯光,但是因为没有拉上窗帘,屋外飘飞的雪花折射了点点路灯的光线,让屋内的景象依稀可见。
谢广丰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望向床头。
床上,安静地睡着两个人儿,一位是个年轻的女子,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遮挡了半边脸庞,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微微有些丰腴,给略显英气的脸型上平添了母性的柔美。黑暗中只能看见那女子依稀的轮廓,但谢广丰相信自己儿子挑人的眼光。
另一位则是个小小的男孩,圆圆的脸蛋,眉目中依稀有着谢力的模样,蜷缩着身子嘟着嘴,睡得正香,嘴角还流出一条亮晶晶的口水。
谢广丰越看越是欢喜,这是他老谢家的根苗啊,盼了多少年,终于给他盼到了!
他本想替小男孩擦去那嘴角的口水,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默默叹了口气,心中想着,就让这母子二人好好享受一晚,这华夏庇佑之下安宁祥和的夜吧。
……
不提第二天谢力带着母子三个半拜见爹娘而上演的悲喜剧,也不提谢广丰匆匆抛下一屋子哭哭啼啼的大人小孩拉着郑项青东跑西颠发动群众集体上医院看病拿药从而让整个柳市乃至闻州都出现了短暂的药荒,单说谭振华。
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仔仔细细地考虑了大半天,又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了好久,这才收拾好了出门,找店员问明了路径,去往柳市邮电所,他要打个电话。
雪已经停了,柳市不大,邮电所也不远,只是昨天的大雪给路上的行人带来了稍许的不便,当然,也带来了一众孩童的欢乐。他走了十来分钟就看到了街边那绿底黄字的明显标志,便走了进去。
在柜台前,他非常豪气地拍出了一沓大团结,直接预定了半小时的长途,然后在收款大妈羡慕的眼神中要了一个小小的单间。坐在电话前,他定了定神,再次组织了下语言,才拿起话筒说到,“接线员,请帮我接宁都……”
电话接通了,话筒那边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一听就非常欠扁:“我是詹诺竹,哪位?”
他说到:“我是谭振华,我在闻州。”
“哦?是振华啊,我看天气预报,闻州也下雪了?雪景比宁都的如何?你见到谢家那个小子了吧?他有没有哭哭啼啼地求你帮忙?”
谭振华一听这话,差点把话筒直接扔地上,前面酝酿了大半天的语言全部抛在了脑后,对着话筒狂吼起来:“站不住,你他喵的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零碎?怎么我昨晚才见的人,你今天就知道了!”
那边的声音充满了轻蔑:“呸,就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格吗?实话告诉你,谢家小子自打一入境就被我们的人盯上了,你要知道,他们那边,最近有人老往我们这边倒腾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能不防着点吗?还好进来的这几个还算老实,要不,早有人请他们去喝茶了。”
好吧,这就没办法了,詹诺竹口中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谭振华也知道是什么,国内这么敏感也实在是顺理成章,谁叫那帮家伙自己不争气。
被詹诺竹占了先手,谭振华也没脾气,只能转换语气低声下气地说到:“詹哥,昨天晚上力哥,也就是你说的那个谢家的小子跟我聊了很多,把他这几年的经历和现在面临的困难都说了,他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