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是太子妃的绣服被殿下不小心踩到了。”
苏天蕴说:“这绣服是吉祥的象征,不能带着泥脚印去祭祀祖先啊,那是对祖先的大不敬。”
“国师,你过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北烨吩咐道。
“是,”
玉雪魄从前面走过来,只见苏暖看着那一处脏了的地方,生气却又无处发泄。
“雪魄!”感觉这么称呼不太妥,北澍行换了称谓,“国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这样她没办法进太庙。”
北澍行那一声雪魄,让苏暖差点气炸。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故意踩了一脚,就是想让她出丑,不想让她进太庙,不想承认她她这个太子妃。
“她懂什么?能把这泥印子去掉,使这衣服焕然一新吗?”
“那不然该怎么办呢?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嫁衣的用的是上好的织锦,只穿一次,一遇水就会褶皱,而且那印子也未必能洗的掉。
苏暖瞪着玉雪魄,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写到她的身了。一定是因为有她在,太子才会走神,才会踩到她。
这口气在心里越积越重。
让她想办法,她能怎么办?总不能现在换一吧。
玉雪魄眼神在苏暖头上扫过,高高的凤冠上,插满珠钗。她手一伸,从苏暖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在绣服的裙摆上来回划了几下,那片有了污渍的地方就被撕了下来。
苏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办法竟然是在衣服上裁个大窟窿。
“玉雪魄,你大胆!竟敢损坏本宫的衣服。”
玉雪魄看了她一眼,说:“衣服有了污渍是不能进入太庙的,但是没说破了不能进太庙。你要是还想进太庙就不要说话。”
玉雪魄已经很客了。谁让人家现在是太子妃呢。
“你……”
“暖暖,就听国师的。”
苏暖瞪了一眼,不说话了。
绣服上多了一个窟窿,也着实不太好看,而且还正好是凤凰的脖颈处。
谁让自己摊上这事儿了呢,玉雪魄掀起自己的裙摆,从里面用金钗划了一条下来,然后将那破了的地方攒到一起,打了个结。
全身被大红和金色包围,只有裙摆处飘着一抹白色。
“好了,臣先告退了!”
北澍行含笑点点头。
玉雪魄重新回到北烨身边,汇报完情况之后,队伍继续向前。
玉轻絮入了东宫之后就等在房间。晚上还会有晚宴,不仅有文武百官,还有各国使臣。
曾经自己热衷于这样的宴会,因为在宴会上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
赵锦钰在自己的璇华宫静坐着。
她是最受宠的贵妃,却还是不能入太庙祭祀,能进入太庙的只有苏天蕴一个女人。
苏家把她也送进宫,为了让她帮扶苏天蕴。而陛下专宠她一人,只是为了分裂她和苏家的关系,这些她都明白。可自己没有强大的靠山,苦苦在两边周旋。
“母妃!”
赵锦钰回过神,北钰尧锦袍玉带,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钰尧,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正好这会儿得空,过来看看您。”
“最近在处理政务上可还顺手?千万不要让你父皇失望。”
“儿臣明白!母妃,有一件事,我想跟您商量。”
“你说!”
“等太子大婚之后,儿臣也要成亲。”
“成亲是好事啊,是哪家姑娘?”
“是丞相府的小姐。”
“丞相府好像没有适龄的女儿吧?”赵锦钰突然想到了春草,“不会是?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春水!”
赵锦钰有些糊涂,薛秋宪的那个女儿不是春草吗?怎么成了春水了?
“其实这私生女本就真真假假,薛秋宪说谁是,谁就是。”
“这事儿需得你父皇同意啊!”
“我去请父皇下旨。”
“京都的贵族千金有很多,你怎么就是要选一个宫女呢?走了一个春草又来一个春水。”
“母妃,我有我的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赵锦钰看着北钰尧,“你可不能犯糊涂啊!薛秋宪是玄国的肱股之臣,他的心思又岂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猜的透的?别没事给自己惹一身骚。好不容易你父皇开始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可别辜负了这份信任。”
北钰尧眼底闪过失望,“母妃,纵使您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可又能怎么样?皇后还是苏天蕴,她才是那个有资格出入宗庙载入史册的人。”
“你住口!你是疯了吗?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皇后也好,贵妃也罢,各人有各人的命,谁都不该妄想鱼与熊掌兼得。”
“母妃,我原本以为你会不甘心,你会帮我改变这样的局面。”
“钰尧,听母妃一句劝,你若真是喜欢她,想娶她,母妃不拦你,但你千万不要妄想以此为手段去做什么天理不容之事。”
北钰尧看着赵锦钰,笑了笑说:“我知道,我自己有分寸,您不必担心。父皇他们该回来了,咱们应该过去了。”
北钰尧的笑不达眼底,他刚才的话也是敷衍。赵锦钰一颗心高高地悬起,她劝已经不管用了。这样的想法会将他送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北烨这个父亲对儿子们都还算宽容,小错从不会太过责备,但若是触碰到底线,便会翻脸无情。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了解自己之外,就要数赵锦钰最了解他了。而这种了解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