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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秋月寒山雨。
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敲打着窗棂,院子里的花零落了一地,随雨入泥。
采桑楼的管竹丝乐逐渐喑哑,京都第一楼在雨夜陷入了沉寂。
二楼曾经富丽堂皇的房间,瞬间化为一片废墟,地上的瓷器碎片和桌椅木屑将地毯淹没。
“这间屋子封了吧,以后谁都不许踏入!”
侧脸流畅的线条在下巴处隐入面具之后,轻柔的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依然清晰可见。
玉雪魄坐在床上,听着窗外不断砸下的雨滴说:“这雨下的真大,你怎么回去?”
“不必担心我!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玉雪魄摇了摇头。
“齐羽,齐杨他们真的没事吗?”
这一次齐羽没有再瞒,“他还没醒!”
“那个侍卫呢?”
“他有任务,离开京都了!”
“那天老鸨跟我说,齐杨中的叫**幻境。你听说过吗?”
齐羽摇了摇头,“文杰跟我说过,那口水缸有问题。”
“想要救齐杨,还得去采桑楼一趟!”
“齐杨的事你再别操心了,交给我!”
玉雪魄看着齐羽,点了点头,目光无意间落在了齐羽的腿上。
坐在轮椅上的几年十几年的人,他的腿不应是像现在这般刚劲有力的。
“齐羽,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把自己化妆成一个丑女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能理解。”
“那你呢?你有不得已而隐瞒起来的真相吗?”
玉雪魄看着齐羽的眼睛,等待着他的答案,是否与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谋而合。
“没有!”
没有吗?难道那天救他回来的那个人不是他?还是他还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别胡思乱想了,不早了,早点休息。”
齐羽倾身上前,在玉雪魄额头印下一吻。
太尉府的阁楼上,叶翩翩扶栏而立,望着屋檐上不断流下来的雨水,心乱如麻。
“怎们站在这里,天气这么冷!”
叶翩翩收回思绪,一转头,苏良站在她的身后。
“外面空气清新,我出来透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
苏良将叶翩翩拦靠在自己肩头,说:“翩翩,你觉得的扶风院怎么样?”
“咱们府上的院子各有各的特色,都是好的。”
“那等天气晴了,我让管家帮你搬到扶风院去住吧!”
扶风院好是好,但是是一间废弃的许久的院子,听说以前这里是一位公侯的府邸,因为侯府的郡主与人私通,生下一子,后来不志为何,那间院子突然就发生了大火,郡主连带刚出生的孩子一并葬身火海。
这座府邸被赐作太尉府之后进行了简单的修缮,但是那个院子因为在北边的角落,工匠只对房屋进行了简单的修补,其他的基本都还保持着荒芜的样子。
“好!”
苏良没想到叶翩翩答应的这么干脆,也没有问原因,心中顿时感觉到十分歉疚。
“你先到那个院子暂住一段日子,这个阁楼要进行一下修缮,等弄好了,你再搬回来。”
“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左右都还在太尉府。”
苏良将叶翩翩搂入怀中,叹息一声:“对不起,翩翩。”
叶翩翩靠在苏良怀里,嘴角僵硬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抿作一条落寞的弧线。
三天之后,玉雪魄不顾静檀和静橘的劝阻,出了府,来到了一家酒楼。
“你来了!”带着纱帽站在窗户边的女子将帽子摘下,是骞裳。
“你那天说的那个交易,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的人你必须完好无损的从采桑楼带出来,还有,**幻境的解法!”
骞裳笑了笑,说:“可以,这个是**环境的解药!你要的人,三天后带给你。”
玉雪魄将一张画像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玉雪魄离开之后,骞裳将那张画像拿过来,轻轻地展开。在逐渐露出眉眼之后,她愣住了。
半个月前,在采桑楼的后院儿,她被一个一身肥肉突然扑倒在地。
就在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儿用一块砖头将那人的脑袋开了花。
那孩子就是**岁的样子,却把她扶起来,还关心她有没有事,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那一声“姐姐”让她内心生出无限柔情。
收回思绪,骞裳收起那副画也离开了酒楼。
采桑楼还是采桑楼,客人依然不减,但是却易了主。
“这不是骞裳姑娘吗?怎么成了这儿的主子了?”
说话的男子眼神在骞裳身上游走,手不安分地往骞裳的腰上摸去。
骞裳不动声色地躲避开那一摸,笑着说:“采桑楼还是采桑楼,只是因为妈妈生病了,暂时托我接管一阵子。您今儿是喝酒还是听曲儿?”
“在就听闻骞裳姑娘才艺双绝,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献舞一支?让大家都开开眼。”
“是啊,采桑楼的姑娘是好,但是时间长了也腻啊,骞裳姑娘若是给我们这个面子,来点不一样的,我们大家还会天天来捧场。”
来这里的男人都是冲着美貌和新鲜而来的,以前有老鸨在前面周旋,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可现在不一样了,由一个年过半百的妈妈换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何况骞裳以前就是大家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这些人也就不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