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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魄施施然走进了楼上的房间,楼下坐在角落的齐杨却像石化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保持着仰望的姿态。
那个人是玉雪魄?是那个深深印在世人脑海中的无盐女?
“公子,奴家陪您喝一杯吧?”
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来到齐杨跟前。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搭在齐杨的肩膀上。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心里有点紧张。
他强扯出一丝笑,说:“不用了,我只是来喝酒听曲儿的。”
女子掩唇咯咯一笑,“是第一次来吧?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啊?想听曲儿,到我房间我给您单独谈奏,总比这儿闹哄哄的强吧?”
说话间,女子已经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齐杨身上。
齐杨浑身紧绷,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
“不用了,这儿我觉得就挺好!”
这个姑奶奶,她倒是如鱼得水,和老鸨都可以眉目传情。可苦了他这个大男人了,这该如何摆脱?
“咦?这不是杨兄吗?”
齐杨总算松了口气,她要是再不来帮他解围,他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说着玉雪魄从楼上下来,来到齐杨跟前。
女子一见玉雪魄,眼睛都要看直了,这样的好看的男子,她还是头一次在这采桑楼见。
以她的姿色,就算有这样风神俊才的人,来了,也不会轮到她。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说完,玉雪魄偏向女子,低声说:“以前没来过,姑娘不要见怪!”
齐杨站在一旁看着玉雪魄轻车熟路地和那个女子交谈着,引地那女子一阵娇羞低笑。
他心里暗自哀嚎,“少爷啊,您要是知道您这位未过门的妻子在这青楼里如此娴熟的和这些女子们调着情,你会不会气的直跳脚。”
“您怎么到楼下来了?我刚刚让骞裳准备准备过去找您哪。”老鸨三步一摇五步一摆地走过来。
“刚刚碰到一个朋友,就过来打声招呼。”
“这位公子也是第一次来吧?看着面生!”老鸨眼神在齐杨身上一扫,心里打起万分警惕。
“家规严,不敢乱来啊!好不容易我家老爷子外出做生意了,这才敢出来喝喝小酒。”
“一回生,二回熟,来一次便是客!娇娇,你好好招呼这位公子。”
“啊,不必了,今天我要跟玉兄好好喝一杯,真是很久未见了。”
“好啊,咱们上楼好好喝一杯。对了,妈妈,再拿几壶好酒上来。”
不等老鸨回话,玉雪魄就和齐杨交谈着往楼上走去。
“别犯花痴了,一会儿拿几壶酒给他们送上去。”
“是,妈妈!”叫娇娇的女子欣喜离去。
老鸨看着楼上消失在视线中的玉雪魄和齐杨,眼底神色未明。
“夫人,真是您?”
玉雪魄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就你一个人?”
“还有一个兄弟在后院儿,一会儿在后院会合。”
“好,等一会儿见机行事!”
“嗯嗯。”
“杨兄,今儿你可得好好喝一杯,采桑楼的酒可与你在其他地方喝的不同。”
“是吗,能让你啧啧称赞的东西,定不是凡品。”
娇娇端着两壶酒走到门口,正好听到玉雪魄和齐杨的对话。
含羞一笑,抬手敲了敲门。
“公子,酒来了!”
“进来吧!”
齐杨和玉雪魄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别了过去。他接受过各种训练,唯独没有训练过如何在青楼和女子周旋。
“娇娇是吧?来来来,坐!这倒酒的活儿怎么能让你来干呢。”说着玉雪魄接过酒壶,“娇娇姑娘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呢?”
娇娇脸上浮上一层黯然,“我以前只是个跑腿儿的丫鬟,公子没有见过我也很正常。”
“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跑腿儿的?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齐杨一言不发,坐在一旁听着玉雪魄和娇娇套着近乎。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颠覆了之前他对她的印象。
“我是小的时候被卖到这儿来的,以前一直都是在后院儿做帮忙,做杂活儿,最近才被安排到前院来的。”
几杯酒下肚,娇娇的话多了起来。
玉雪魄还在给娇娇的杯里倒酒,“真是,这么好的姑娘,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多去后院儿走走,就能早点遇到你了。”
娇娇笑了笑,“客人是不允许去后院儿的,况且,都是一些下人们住的房间和杂物厨房,贵人们也没人会去那里。”
“来,我敬你一杯!”
齐杨欲阻止玉雪魄,她已经仰脖喝完。
一壶酒很快见底,玉雪魄看起来喝的不少,娇娇也开始语无伦次。
齐杨知道玉雪魄是装醉,可还是有些担忧,再喝下去,她可就真要趴下了吧!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像公子这样的人,像骞裳这样的人才配成为您的知己。可我就是不服气啊,凭什么呀,她骞裳跟我是不分前后来到这前楼的,凭什么她就可以几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以凭自己的喜好挑客人,像个真正的主子似的。我虽然以前是在后院儿干杂活儿,可是我也就像后院儿的那口大水缸一样,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其实重要着呢,一旦遇到个火灾什么的,只要……只要把保证那水缸里得水,就什么都不怕!”
说完,娇娇一倒头趴在了桌上。
玉雪魄看着趴着桌上的娇娇,若有所思。
“娇娇?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