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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走开,你们给本宫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何辛慈又做噩梦了,梦里反反复复的就是那天在城门外被凌辱的场景。才几日的功夫,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她眼睛机械地转了几转,看向站在床边的宫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娘娘,今日是正月初四,过了子时就算初五了。”
正月初四,竟然才过去四天。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宫门外北澍行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无神,充满了杀气。曾经一起谈字论诗,他对自己多有欣赏,而如今已然她成了他的耻辱。
那不堪的一幕深深日日折磨着自己。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你下去吧!”何辛慈转回头,望着头顶,眼睛一动不动。
宫女也已经习惯了现在何辛慈的这个样子,自从被救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这个样子。宫女退出了寝殿,何辛慈眼睛眨了一下,眼泪便不住地从两侧流下。
北澍行在玉阳阁外面站了一会儿,最后转身离开了。虽然他将所有知情者以及看到那一幕的人杀掉了,可是他自己却还记得。那是他的妃子,他的孩子啊,杀那么多人都难解他的心头之恨,他恨不得杀光天下的乞丐。
“陛下,明天八殿下就要南下了,您是否要去送一程?”
“何时出发?”
“辰时。”
北澍行没有说话,转身往正凌殿走去。
晨曦初露,正凌殿外殿灯火通明,北澍行还未醒,杜迎忠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辛妃娘娘,薨了!”
北澍行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底睡意顿无。脑海首先闪过的竟然是那天在宫门的那一幕。然后他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辛妃在玉阳阁遭歹人挟持,身受重伤不治而亡。送回原籍安葬!”
身前曾享受了后宫最好的待遇,皇后也大抵就是如此了吧,死后却连皇陵脚下的寸地都没能得到,被送回原籍安葬,那便是跟普通人家的被休是一样的。遭遇这样的事,身体上,精神上,受伤害最大的便是何辛慈,可这一切的后果还需自己承担,没有换来一句安慰,一点温暖。也许,选择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苏暖抓到了吗?”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
“那个王执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杜迎忠低下头,说:“昨夜陛下歇了之后,去查的人来报,王执跟苏暖,有私情,苏暖能够从冷宫出来,也是得王执的帮助。在宫外辛妃娘娘的车驾里发现了一柄短弩,正是出自王执之手。只是,王执的妻子家人并不知道王执跟苏暖的关系。”
北澍行从床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到衣帽架前。杜迎忠跟了过去,替他更衣。
“一个个的,都把朕当不存在了吗?”
杜迎忠低头替北澍行将最后一粒纽系好。陛下的心思越来越深沉,不动声色就下了杀零。就像现在,听不出语气间的愤怒,但是说出来的话,一定又是多少条人命。
“将王执斩首示众,王家其他人发配漠北。永世不得回还。将鲁大宝御鹰军统领一职革去。王执是他的人,他难辞其咎!”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北澍行大步往外走去。
“陛下,要去送翼王殿下吗?”
“朕去早朝,你替朕去送送他。”
杜迎忠停了下来,示意其他几个太监跟上北澍行的步伐。
正月初五,以往还应该处在热闹中的京都城的街上,因为苏暖的事而变得人心惶惶的小商贩,老百姓,为了不惹祸上身,很多人都闭门不出,街道上倒是冷清了很多。
北池翼一身银色铠甲,端坐马上从别院出来,不是去了城门,而是来了国师府。
“殿下,小姐还在睡觉,我去通报。
“不用了,我看一眼就走。”
北池翼大步朝玉雪魄的卧房走去。其实玉雪魄早就醒了,只是还没有出房门。静橘跟北池翼在院子里的对话她也听得清楚。听到北池翼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来,玉雪魄转身又重新躺到了床上,将全身都盖在被子里,只漏了头在外面。
北池翼在房门前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翘,推门走了进去。刚才玉雪魄在里面慌乱的脚步声他听得真切。本打算不进去了,知道她已经起来了,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站在远处的静檀和丝竹看着北池翼就这样走进了玉雪魄的房间,互看一眼。
“殿下也太不拘小节了吧,小姐这不是还没起来呢吗,万一,万一小姐衣衫不整,睡相不佳,”
静檀说:“你见过小姐什么时候衣衫不整过?睡的时候是什么姿势,醒来之后,大多也还是什么姿势。一起上过战场的人,还在乎什么男女之防吗?”
“不过也是,殿下跟小姐现在估计就跟兄弟一样了吧!”
静檀笑了笑。小姐怎么想的她不敢说,殿下可从来没把她当兄弟。
北池翼进了房间之后就放满了脚步。既然她要假装睡着,那他就陪她演下去吧。
北池翼在床边站定,玉雪魄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如果一开始没有听到她房间内慌乱的脚步声,他一定会认为她还没醒。
“对不起雪魄,早知道你昨晚会来,就是天大的事我也不会出去,一定在别院等你。昨晚明珠也去找我了,小时候她就很调皮,总司喜欢翻墙进入院子,昨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