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有多长,思念就有多深。长长的林荫路,走不到尽头的是幡然醒悟后的悔不当初。
蓝凤宜在随他们一起回来额路上失踪了。他根本就没打算回来,只是想让自己回来。可是说好的同进退,共生死,一起去求父皇赐婚给他们,然后离开沧州。其实是他要送她回来,对他说的谎。
曾经不可一世,娇蛮机灵的蓝莎公主回来了,就像见过外面广阔的天地之后,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雀笼的鸟雀,这是曾经还有蓝凤宜,现在却剩她独自一人。
“蓝莎,你可终于回来了,母后都快要担心死了。”蓝忆喆远远看着海蓝莎走来,上前几步,以为海蓝莎还会像以前一样,自己扑进怀里。而海蓝莎却只是低头弯腰简单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母后。”
蓝忆喆已经准备伸出去的手臂僵在了原地,扯出一丝微笑掩饰脸上的尴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去吧,你父皇还在里面等着你。”
海蓝莎目不斜视,目无表情,缓缓走进了大殿。海威坐在上面,知道海蓝莎回来了,也难掩心里的激动,尤其是看到海蓝莎安全无虞,担心也在那一刻放下了。
“参见父皇!”海蓝莎跪在了大殿中央,蓝色的裙摆在身后铺陈开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盈盈蓝光,点缀了整个星空大殿。
“快起来,能安全回来就好。没有受什么伤吧?”海威从上面走下来。
海蓝莎抬头看了一眼,再次伏下了身子,额头压在平铺的手背上,落在地上,她深深地磕下去一个头。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放儿臣离去。”
“你说什么?”
“儿臣要离开沧州,不再做皇室的公主。”海蓝莎从地上直起身,毫不畏惧地看着海威。
“你要离开沧州,不做公主?因为蓝凤宜?”
“跟他没有关系。嫁去凤家的才应该是海蓝莎,而不是我。”
“你还还意思跟朕提这件事,若不是你逃婚,朕何需让扶莎代你出嫁?你是什么样子,凤家人会没有耳闻?凤家是什么样的家族。还会不知道你逃婚,是朕,找了其他人待嫁。这些事朕都没有跟你计较,你还倒好,一回来就跟父皇母后摆起了脸。”
此时蓝忆喆也走进来了,看着跪着的女儿和站着的丈夫,怯怯懦懦地上前,刚才海蓝莎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这是回来要跟父亲母亲辞行拉了。
“蓝莎,你这是要丢下父皇跟母后了?这就是你走了好几个月回来要跟父皇和母后说的?”
“父皇,我知道现在东海和玄国开战,需要我手上的手链,可是那手链已经不在儿臣的手里了,我这个海神对东海国的战事没有任何的助益。”海蓝莎说着将自己的手腕抬起来,上面空空如也。
海威脸色大变,不太愿意相信海蓝莎所说似的,可是两边露出来的手腕都是空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那手链呢,你把它弄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那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我东海国的护佑,比你的命还重要。”
好蓝莎抬眸望着海威,面无表情变为淡淡的微笑,嘲讽的微笑。
“我的尊贵,我所得到的父母宠爱全是因为那个手链。现在手链没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离开皇宫,离开沧州了?”海蓝莎仰着头望着海威,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甚至都没有了失望。
“陛下,手链丢失,也不全是蓝莎的错,那个手链……”
海威转头看着蓝忆喆,星眸暗含怒威,“你知道他的手链丢了?”
蓝忆喆心头一颤,顿时语结,最后别开了目光。
“朕在问你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手链丢了?”海威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气。
“我回来就告诉了母后这件事,是我告诉母后的。”海蓝莎替蓝忆喆说了一句话。
蓝忆喆看着海蓝莎,原本准备向海威认错的的话卡在了喉咙,没有说出口。
“朕问你,手链呢?”不再纠结蓝忆喆是否知道这件事,海威的目光落在了海蓝莎身上。
“丢了,我也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海蓝莎回望着,眼神中的倔强跟小时候犯错一模一样。
海威心中突然伸出了不忍,怒气也消减了几分。可是手链事大,事关国之昌运。海威看了看跪着的女儿,站着的皇后,心里的怒火一阵接一阵,一波接一波,最后一甩衣袖怒道:“来人,”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蓝忆喆紧张地看着海威,也跪了下去,揪着海威的袍角求道:“陛下,蓝莎好不容易才回来,她是我们的女儿啊,陛下!”
海威目视着前方,紧抿着双唇,下令:“将公主带回寝宫,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去。”
凤府,海扶莎坐在床前绣着东西,交颈的鸳鸯栩栩如生。她绣的是一对鸳鸯枕。即便是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这对枕头可以派的上用场。海扶莎嘴角带笑,手中飞线不停。
“大嫂,刺绣呢?”凤卓凡走了进来。
自从成亲之后,她居于这个院子,不用天天去像公婆敬茶请安,也没有接待过什么客人。对凤家的人也谈不上舒熟悉,尤其是长辈。凤卓尔和凤卓凡还会经常来找凤卓群,有时还会微笑打声招呼。
“卓凡,坐吧,”海扶莎将手里的绣品放下,起身迎了过去。
“大嫂,你绣的这鸳鸯可真好看。我就做不来这些女工活儿,被我娘天天地说,听的我这耳朵都要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