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将窝头放下,看向海蓝莎。“二位是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地啊?”
“这我用得着向你交代吗?”海蓝莎扬了扬下巴说。
里长看着海蓝莎,眼底寒光乍现。蓝凤宜走到海蓝莎前面,挡住了里长望向海蓝莎的视线。
“既然是上面下令要征粮,那么手令呢?或者,公告也行。”
里长一听蓝凤宜说到了征粮的手令和公告,脸色微变。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蛮横强硬。
“既然是过路人,就少管我们的闲事。水喝了,窝头吃了,就早点离开。”
“刚才里长不是说还没跟村长通报呢吗?”
“既然你们是路过讨口水喝的,水喝完了,也该离开了,我们村子里的事儿,少管。”
“你们的事儿我们没兴趣管,但是大妈的事儿,我们既然遇见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这个季节,且不说大妈没有一百斤粮食给你,就算是有,一百斤,你这就是要断了她的口粮啊。战争事大,难道老百姓的死活就可以不管了吗?”
里长看了蓝凤宜一眼,冷笑一下,“这事儿你们要管?”
“不合情理之事,管定了。”
里长看着蓝凤宜,喊了一嗓子:“来人,将这连个奸细抓起来,送交殿下处理。”
跟着里长来的还有几个人,看起来是练家子。里长一声令下,那几个人便冲进了院子,就要捉拿蓝凤宜和海蓝莎。
海蓝莎和蓝凤宜双双出手,没几下就将冲进来的人放倒在院子里。里长见状,眼眸深沉了几分。
“里长,您通融通融,粮食的事儿容老婆子我想想办法,他们只是路过的外乡人,不懂规矩冲撞了里长,请您不要怪罪。”老大妈走上前替海蓝莎和蓝凤宜求情。
里长分明是要给他们扣一个奸细的帽子,以报刚才之私仇。
“哼,粮食你一粒都不能少,他们这两个奸细我也不会放过。”
里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之后,老大妈一脸哀戚。
“孩子,你们赶快离开吧,一旦被当奸细抓起来,就是九死一生。现在赶快走吧!”
“大妈,一百斤粮食,您怎么能拿得出来?前方打仗自有朝廷调拨军饷,就算是要跟老百姓征粮,也得有手令,他们这分明是在压榨老百姓。”
“打仗征粮咱们老百姓也不懂,官府说要什么,当老百姓的怎敢忤逆。”
海蓝莎和蓝凤宜是东海国的人,征粮到底是不是官府的命令,他们本也管不着。只是因为老大妈收留他们多日,对他们有恩才会出手相助。
“孩子,赶快走。我一把老骨头,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们快走。”老大妈说着,推蓝凤宜和海蓝莎往院子外走去。
“来呀?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短短一阵功夫,里长就带了一群人来,将海蓝莎和蓝凤宜截在院门口,这次来的还有村长。
“把这两个敌军奸细抓起来,我要亲自押送到殿下那里。”
“里长,他们是外乡人不懂规矩,您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奸细一事从何说起啊,请您明察。”
“是不是奸细,抓到殿下面前一审便知。抓起来。”
里长带来的人,看起来全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可是一动开手就露出了真面目,下盘沉稳,招式凌厉,岂是一般老百姓可比。
海蓝莎和蓝凤宜被围在中间,靠近一个就被打倒一个。
“蓝莎,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我知道。”
对方来的人越来越多,海蓝莎和蓝凤宜艰难地从院外往村口的方向挪动。
双拳不敌四手,海蓝莎和蓝凤宜还是被抓了起来。
里长从人群后走到海蓝莎和蓝凤宜跟前,“好好的大路你们不走,非要搁这山沟里多管闲事,这就是下场!”
齐羽和北池翼的营帐里各自来了客人,僵持了半个月的战事也再次蠢蠢欲动。
梁凤彬从穿着白色的狐球,黑色的发落在白色的绒毛上,像刚从山里走来的仙人,一点不像是长途跋涉从凉城刚刚赶来之人。
他由士兵带领着,从辕门外往北池翼的营帐走去。
“玉姑娘,八殿下,别来无恙!”
“又见面了,梁公子!”
“你小子厉害啊,我还想你最快也得七天之后再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你的一声令下,我岂敢怠慢!一刻都不敢停歇地就赶了过来。”
“来,坐,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梁凤彬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便喝了起来。
北池翼和梁凤彬这样熟稔的打招呼方式,玉雪魄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之前在嘉陵,她就觉得北池翼对梁凤彬的态度有点奇怪,并不像初次见面那样生份。此时他们的关系已经明了,若不是多年的至交之友,岂会冒这么大的雪连日赶来。
“这场仗要打多久?”梁凤彬将茶杯放下,问道。
“至少还得一个月!”
“一个月的补给绰绰有余!”
“你办事,我一百个放心。”
“土川放在在定沙西的兵马,你打算怎么办?”
“先不动。”
“好!”
“这次若不是因为吃了这个大亏,土川那十万人现在恐怕已经和傅龙明交上手了。那十万兵马进来,虽不是大的威胁,但是多少也会给我们找些麻烦。”
“那我便等你的命令。”
说完梁凤彬给自己的茶杯又添满了茶。
“如果不想让土川那十万人动,那土川的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