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那转身望着玉雪魄说:“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剑下,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能否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为什么要死在我的剑下?你若想死,自己也可以,齐羽也可以。”
“我是阿拉勒的祭司,命定要为土川的而活,为他的江山,为他的野心,可我却对他下了诅咒,我会受到祭司殿的惩罚。想必现在我的师傅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不想落在他们手上。我只想死在你的剑下,只有你的剑,他们才会束手无策。”
玉雪魄没有问箴那,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对土川下诅咒,谁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她也不能因为此就杀了她,她下不去这个手。
“既然你想死,那就把命留下吧!”北池翼的声音,随着掀起来的营帐传了进来。
土川躺在床上,一直望着营帐门口的帘子。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厚重的帘子动都没动一下。土川内心的恐惧一点点扩大。他并没有寄希望于齐羽。他们只是因为利益才会暂时合作,还没到了他可以为了他而去敌营冒险的地步,他在等箴那,箴那一定会想办法就他,因为他们之间是有契约的。
突然门外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箴那身上的装饰品发出的声响。土川望着门口,满怀期望。
营帐的帘子掀起来了,走进来的不是箴那。
“怎们是你们?”
“当然是我们,不然你以为会是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面容苍老的妇人,身上的装饰品跟箴那一样,只是她的衣服颜色更加的深重,饰品更多,是祭司殿的大长老,也是箴那的师傅。后面还有两个同样年岁,同样装扮的夫人,也都是祭司殿的人。
“大师傅,你们快救救我,我不能死。”看到祭司殿的大长老亲自来,土川重新看到了希望。祭司殿的大长老,是神祗的眼睛。
他们可以能人所不能,知人所不知。
大长老走到土川的床边,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脸色变了。“这伤,是怎么来的?”
“是被玉雪魄那个贱人所伤。箴那去帮我找她的血了,她的血可以救我。”
“王子殿下,你怎么能去招惹她呢?这怒寒之力,可不是凡人可以抵挡的了的。”
“什么怒寒之力,你就说现在你们能不能救我吧。我感觉我的手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哎,我也只能一试。”
“一试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们都没办法救我?”
“怒寒之力是天地间至寒至烈之力,连寒域的仙尊们都要退避的力量,你怎么能去招惹她?”
“别废话了,什么寒域,什么仙尊,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们救本王。”
大长老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挂在胸前的一串像是用什么骨头打磨成的挂件拿了下来,放在土川的胸前。紧接着,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个古铜色的,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的簪子在食指刺了一个口子,鲜血滴进她另一个手腕上的跟箴那手上一样,写满符文的珠串里面。
符文像活了的蝌蚪,从珠串上源源不断飞出,织成一张大网,在空中不断旋转,最后落在了土川身上。
土川的身子悬了起来,腿上和前胸的伤口逐渐愈合,浸入骨髓的冷从上半身一点点汇涌到腿上,上半身不听自己使唤的感觉渐渐减弱,可是双腿却像被冻在了冰窖里,不,那那种冷比他们阿拉勒最北的山尖上还要冷上许多。
金色的符文散去,大长老头上的黑发瞬间全都变成了银白色。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像珠串上的符文一样,深刻而久远。
“大长老!”身后的两个妇人正要上前搀扶大长老,被她抬手制止了。
“我的腿,我的腿为什么会这么冷,也动不了。”
土川使劲抬了抬自己的腿,却没有挪动半分。
“我已经尽力了,只能暂时将寒力逼至你的腿上,至少不会立刻要了性命。”
“你的意思是,要想彻底好,还得等箴那把玉雪魄的血拿回来?”
大长老垂下疲惫的眼睛,没有回答。她没有告诉土川,箴那给他下了诅咒,又怎么会帮他,去取玉雪魄的血。
“军医,快,军医,公子受伤了。”帐外传来齐杨紧张而焦急的声音。
“扶我起来,我要过去看看。”
大长老身后的那两个妇人将土川扶了起来,靠坐在床边朝门外喊了一声,两个阿拉勒士兵走了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扶本王去齐羽的营帐。”
“是!”两个士兵紧擦着三个祭司殿的长老的肩膀过去,但是却没有察觉图换的房间还有其他人在。阿拉勒祭司殿的人,在离了祭司殿之后,只有命定之人才可以看的见。
两个士兵背着土川朝齐羽的营帐走去。
“大夫,少爷伤的怎么样?”齐杨紧张地问。
“虽然不致命,但是伤口很深,这半个月只能在床上静卧,否则伤口再次裂开就难办了。”
齐杨看了看齐羽走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眉头紧皱。这是第二次,他亲眼看着他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上一次,是腿,这一次,是上半身。
齐杨一转头,看见土川,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胸臆。若不是为了救他,自家主子也不会冒险去北池翼的营帐,一个北池翼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玉雪魄,怎们会没有危险。“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齐公子。怎么会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