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过了林州之后,就是齐羽和玄国交战的地方了,我门要不然还是先别过去了吧,那里兵荒马乱的,很危险。”
“就不能从其他的地方绕道去凉城吗?”
“方圆百里都有他们巡逻兵,再远,就不知道要绕到什么地方了。”
海蓝莎一身粗布衣裳,脸上也覆了一层灰,眼神却依然坚定清澈,略带蓝色的眼眸让灰头土脸的她与众不同。
“这不是还还没过林州吗,等过了林州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海蓝莎拿起手中的烧饼啃了两口。
蓝凤宜看着海蓝莎,心中一阵心疼。从小到大,她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你看着我干嘛,赶紧吃啊,吃完还得赶路呢。”
“蓝莎,你为什么非得要去凉城找梁凤彬呢?我们好不容易从沧州逃了出来……”
“凤宜,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我要去凉城找凤彬,你若是愿意就跟我一起走,不愿意就留在沧州,我的初衷不会变,你现在想回去我也不会拦着你。”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姑娘家的,从沧州到凉城,太辛苦了,我看着心疼。”
海蓝莎别过眼睛,没有说话。对蓝凤宜,她亏欠的很多,但是她的心不在他这儿。
“凤宜,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现在离凉城也没有多远了,我可以自己去。”
“从跟你逃出沧州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回去,你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没有关系,我能陪你到哪儿便到哪儿,直到你的心真正靠岸了,你的夙愿达成了。”
“凤宜,我……”
“别说了,快吃吧,来喝口水。”蓝凤宜笑了笑,将水壶递给海蓝莎。
压下心中的思绪,海蓝莎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梁家祠堂里,梁凤彬和梁齐声齐齐低头上了一炷香。
“凤彬,跟你母亲好好告个别,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梁凤彬在凤少鸢的灵位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一转眼都已经十几年了,想当初你母亲带着你来凉城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孩子,转眼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爹,请受凤彬一拜!”梁凤彬转向梁齐声。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梁齐声有些激动,还有一些诧异。
梁凤彬不是他梁齐声的儿子,可是凤少鸢却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她能带着儿子来投奔他,是他莫大的幸福。可惜,没多久,她便与世长辞了。
“当年是您收留了我们母子,认下您这个父亲也是我心甘情愿。在我的心里,早就把您当成了我的父亲。”
“孩子,快起来。”因为激动,梁齐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梁凤彬就着梁齐声的搀扶,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母亲要是还活着该多好,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虽然母亲嘴上没说,但是我看得出,母亲对您是有感情的,不然她也不会带着我来找您,只是,她觉的这辈子亏欠了您。”
“也怪我,当年若不是负气离开沧州,多听听她的解释,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当年的沧州,凤家是堪比皇室的豪门贵族。凤家大小姐凤少鸢经常会去海边,一深户蓝色的长裙站在船坞上,就像是从碧海里钻出来的龙女。蓝震泽和梁齐声都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女子,于是,只要有空,他们便会一起来海边,只为了看她一眼。
“二位公子,我家小姐请二位到船上一叙。”
他们两抬头望向停在海边的那艘船,她朝他们笑了笑。他们跟着他的丫鬟上了船。
“我看二位天天来海边,是想出海吗?”
“是!”
“不是!”
他们两同时说出了不一样的答案。蓝震泽说的是是,梁齐声说的不是。
凤少鸢笑了笑,说:“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二位,如果你们的答案让我满意,那我就带你们出海兜风。”
“好,姑娘请说!”
梁齐声扯了扯蓝震泽的衣袖,低声说:“我不行,我出海会晕船。”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蓝震泽低声说。
“这是我家小姐请教二位的问题,请过目。”凤少鸢的丫鬟将一幅卷轴拿了上来,然后在桌上缓缓铺开。
卷轴上是寥寥几笔,根本看不出画的是啥。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小姐说了,二位觉得这该是什么,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和理解或写或画皆可。”
“这,这也看出来是什么呀,也没有一个主题啥的,这要怎么回答。”
“公子若是不会,可以选择不答。”丫鬟说完,也离开了船舱,只留下蓝震泽和梁齐声在里面。
“梁兄,你说这凤家大小姐是什么意思?是想考验一下我们?”
“也许是想让我们根据这线条做一幅画吧,哎,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这应该是难不倒你吧?”
“精通是精通,可是人家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说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总不是给你一幅卷轴,让你裁衣裳用的吧?”
“梁兄,要不你来?”蓝震泽看了半晌,谦让梁齐声。
“你真不来?这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这样吧,你来作画,我来题字,咱两一人一半如何?”蓝震泽提议。
梁齐声在书画方面都不及蓝震泽,二人的笔迹落在一张画上,既有了高下之分,又不失公允。若是自己一人全都包揽,不仅有失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