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变,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们?他本来是蓝家的大少爷,他才应该是。就算你蓄了胡子,故作老成,你也不可能变成他。”
海蓝莎的话深深地刺痛了蓝凤宜。这不仅仅是梁凤彬心中的一根刺,蓝凤宜也不例外。他深知自己这个蓝家大少爷是怎们来的。是他的母亲,用手段为他争得的。可是这样不光彩的行为,对蓝凤宜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愧疚。他刚到蓝家的时候,梁凤彬对他的好他全都记得。而到最后他却夺走了他的一切。
蓝凤宜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垂下了头。在海蓝莎的心里,自己就是那个窃取属于梁凤彬的一切的盗贼吧!在她面前,他的自卑无处遁形。
海蓝沙愤愤转身,往前走去。这一次,蓝凤宜没有紧跟不舍。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可以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玉雪魄他们从村子里出来,在村外,北池翼留了暗卫保护他们。当初从寒潭出来之后,、只想离开京都,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可是走了一圈之后发现,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和太平,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避免一切算计和危险的。这一切,她躲避是躲避不了的。况且,青漱还小,难道就要跟着她过颠沛流离,饥不果腹的日子吗?
玉雪魄看了看京都城的方向,说:“上车吧,我们会京都。”
逃避是懦弱者的通行证,而勇者,是有直面一切的勇气。
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什么样的福,应该祈完回宫了吧!大臣们已经开始猜测杜迎忠甚至是苏天蕴将北澍行软禁了起来。
苏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已经让很多老臣忌惮了。
“杜公公,我等今日必须见到陛下!”
“是啊,陛下已经有半月有余没有上朝,历朝历代的君王有去太庙祈福的,但是没有去半个月依然没有任何音讯的。”
这一次,这些大臣之中,并没有苏良。
“各位大人,陛下不日就会回宫,请回吧!”
“杜公公,请恕我们直言。陛下根本不在太庙对不对?祈福也不过是你和太后两人诓骗大家的说辞吧?”
“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你们信不信,咱家管不着。我提醒诸位一句,有些话乱猜乱说,是会给自己招来祸端的。”
“哈哈哈,杜公公难不成还要将我们这些大臣都杀光吗?”
“你……”
“没错,陛下不在太庙,更不在京都城。”姜旗风从正凌殿走了出来。
“姜大人?你,你怎么在正凌殿?陛下呢?”
“陛下有事需要离开京都城一段时间,出于安全考虑,陛下让杜公公对诸位说他在太庙祈福,并且命我在正凌殿守着。”
“这只是你们的说辞,圣旨呢?陛下的圣旨呢?”
“没有圣旨!”
“呵呵,姜大人,你才为官几年,就要做苏家的走狗了吗?”
“何大人,请你注意你说话的言辞。”杜迎忠听不下去了,反驳道。
“还有你,杜公公,陛下待你不薄。”
“够了!”一声怒喝在人群后响起,苏天蕴款款而来。
“臣等参见太后娘娘!”
“诸位大人聚在这正凌殿,一番胡言乱语。我念各位的忠心,不与你们计较,但若是再口无遮拦,休怪哀家不客气!”
“太后娘娘,臣等忠的是玄国的江山,为的是玄国的天下,如今陛下下落不明,身为臣子,我们理应问上一问。这,没有错吧?”
“没错!”
“那请太后娘娘告诉臣等,陛下在什么地方,”
“陛下在回京的路上,不日即可到达。”
“恕臣直言,陛下离京半月之多,朝中之事都交与姜大人来处理,敢问圣旨何在?这是玄国的江山哪,不是儿戏。”
“陛下留的口谕难道不算圣旨吗?”
“当然算,若真是陛下留的口谕,那自然算数。怕只怕是有些人的阴谋之词。”
“何大人,你也会老臣了,话里藏针是何意?难道还担心咱家会谋权篡位吗?”
“杜公公会不会臣不敢说,但是苏家掌握着玄国的半壁江山是不争的事实。”
“何洪庆!你不要胡言乱语。”
苏天蕴手一抬,制止了杜迎忠和何洪庆的争执。
“何大人,哀家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扣押?监禁?”
“臣不敢!”
苏天蕴冷声怒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煽动众臣在正凌殿前闹事,污蔑之词不绝于耳,究竟谁是司马昭?”
何洪庆一个响头磕在地上,高呼:“太后明鉴,臣对玄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伏在地上片刻之后,何洪庆缓缓起身,将头上的官帽摘至地上,眼中带泪,“我何洪庆侍主三代,没有鞠躬尽瘁,也是尽心尽力,先皇曾经对臣说,‘洪庆啊,玄国不能没有你这样直言不讳的人’,为了对的起先皇的信任,对的起这顶乌纱,臣不惧一切。先皇啊,臣有负你的嘱托呀!”
高呼出最后一句后,何洪庆起身便朝门框撞去。
杜迎忠先他一步挡在了面前,何洪庆撞在了杜迎忠的肚子上,摔倒在地。
“陛下驾到!”
这响亮的一声从宫门外一层一层一直传到了正凌殿前。不仅仅是姜旗风和杜迎忠,苏天蕴也松了一口气。
连日来的担心,让她心力交瘁。不仅仅是对朝堂之事的担心。更是一个母亲对儿子安危的担忧。这一声,比亲耳听到九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