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澍行在树林里找了一圈都没有丝竹,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再听不到任何回响。
“是皇兄的声音。”
“在那边!”
北池翼和玉雪魄朝北澍行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皇兄!”
被树枝拌得摔倒在地的北澍行看到北池翼和玉雪魄站在那里,一时觉得有些窘迫,尤其是在看到玉雪魄的时候。
“皇兄,”北池翼上前,将北澍行搀扶起来,“你的伤还好吗?”
“没事儿。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扎一个长辫子,对,鼻尖还有一点小雀斑。”
北池翼摇了摇头,“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
北池翼知道他说的一定是暗卫们在药铺看到的那个姑娘。
“她刚才和我就在那边那个山洞,她前脚出来看雨停了没有,我紧接着就跟了出来,但是却找不到她的踪影了。”
“这附近会不会有猎人布的陷阱?”玉雪魄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树林说。
“不会,这附近我让暗卫之前就搜索过了,没有任何陷阱。”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皇兄你不要着急,我先带你出去治伤,然后留人在这儿继续寻找那位姑娘的下落。”
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能如此了。北澍行靠在北池翼的身上,一瘸一拐地朝玉雪魄这边走来。
“陛下,是什么人追杀你?”
“温雀楼的杀手。”
玉雪魄眉心微蹙。无缘无故,温煜为何要杀北澍行。温雀楼向来只干拿人钱财杀人的事儿。如果真是有人花钱要温雀楼的杀手杀北澍行,那么他们没有看到尸体,一定会不死不休。可这些天,他们在暗地里寻找北澍行,在没有看到温雀楼的杀手。
“雪魄,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谢谢陛下关心。”
“没事就好!”
北澍行会落得如此狼狈,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玉雪魄想说什么感谢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又觉的那些话太轻。
“皇兄,以后救人的事儿让臣弟来干就行了,你是皇帝,怎么能以身犯险?”
“雪魄是咱们玄国的恩人,她深陷温雀楼,我不能不管。”
“陛下,北池翼说得对,您是皇帝,若是因为我你您有个什么什么三长两短,我真是难辞其咎。雪魄这条命不值得您如此冒险。”
北澍行看着玉雪魄的脸,总算是满足了。自京都城叛乱之后,他们在没有相见。她眉目变得更加的清冷精致,在他的心里也刻的愈发清晰。
“雪魄,跟朕回京都吧,轻絮,她很想念你!”
玉雪魄别过了眼睛。她本不想再跟京都有任何的牵连,浪迹天涯也好,独自漂泊也罢,她都不愿意再卷入那政治的漩涡。况且,青砚和青城还没有下落。
“皇兄,小心脚下!”
北澍行收回目光,也淡了那份期待。她的倔强,不是谁都可以说服的。
“苏大哥!”丝竹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走了过来。
“丝竹,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从山洞出来发现有人跟了过来,于是危我就想把他们引开,结果在跑的时候掉进了一个陷阱,费了好半天劲才爬上来。”
丝竹的衣服上全是泥,脚上似乎还受了伤,渗出来血迹。
玉雪魄转过身。丝竹在看到看到她的脸时,惊喜地出声:“恩人,真的是你?”
玉雪魄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的姑娘,疑惑看着她。
“京都城城西施粥的时候,在一间茶楼下面,你给过我和我爷爷一些银子,那时候你还是穿着男装。”
有了丝竹的提醒,玉雪魄才想起来,那天她去城西,以自己的真面貌穿着男装去的。那一天,她第一次遇到齐羽,也遇到了丝竹。
“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爷爷离开京都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就在爷爷下葬那天,我遇到了苏大哥,然后就跟他在一块儿。”
丝竹说这话的时候,北澍行有些尴尬,“丝竹,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在掉进陷阱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
“段从,伤药还有吗?”
“还有一些。”
“给丝竹姑娘。”
“是,殿下。”
丝竹看着北池翼,再看看北澍行,惊讶道:“殿,殿下?”
北池翼是殿下,那他呢,也一定是皇子殿下吧。其实她早该想到,玉雪魄是国师,而跟她认识的人又怎会是平庸之辈。
段从将伤药递给丝竹,又退到了北池翼的的身边。
“皇兄,宫里快瞒不住了。”
“没想到这一次会遇到危险,耽搁这么久。不要告诉母后我被追杀的事。”
“臣弟明白。”
“苏,苏大哥……原来你是皇帝。”
北澍行笑了笑,说:“对不起丝竹,我不得已对你隐瞒了真实身份。”
“苏,不,陛下,丝竹之前有冒犯的地方,还,还请您恕罪。”丝竹说着跪了下去。
“快起来,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在村子里待了好几天的众人,一直不见玉雪魄,青漱和齐远忧问了好几次,文杰都只是说她去办事了,要他们在这里等她。
简陋的民房里,几人安静地坐着。
“远忧,你要回凉州吗?我还没有去过西北,我跟你一起走吧,我也想看看那里的风景。”
“我不回凉州。”
“哦!”海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