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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把洗澡桶放好就离开了。
“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凉城的城门什么时候开。属下告诉她卯时开城门。”
“你继续注意她的动静。一旦她离开客栈,立刻跟上去。”
“是!”
齐远忧的房间灯一直亮着,在对面稍高一点的位置刚好可以从窗户看到她房间里的影子。
店小二一致观察着房间的动静。从搬进洗澡桶之后,窗户上就映出屏风上挂着衣服的场景。门窗也都没有打开过。
第二天一早,店小二去敲门。
“姑娘,小的给您送早餐来了。”
屋里没有动静。
“姑娘,你起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
店小二撞开房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洗澡桶里的水根本没有用过,依然清澈见底。只是屏风上搭着她来时穿着的衣服。
店小二立刻折返了出去。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
“属下看着她进去,之后门窗就没有打开过,可是早上人就不见了。”
一身胡服的络腮胡子说:“她对你一开始就有了怀疑,你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跟着你出了门。等你汇报完情况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一身普通男装,还贴了胡子的齐远忧,从之前的客栈出来就换到了隔壁的客栈。
“老板,有没有房间?”齐远忧粗着嗓着,学着男子的声音说话。
“有,您要什么样的?上好的就还是普通的?”
齐远忧一脸为难,“我时候着点儿钱了,您看能住什么样的?”
老板看了看齐远忧手里那几个可怜的铜板,之前还喜笑颜开的脸立刻变了,“您这点儿钱只能住柴房!”
“哎!我进城寻亲,亲人没找到,钱也没了,柴房就柴房吧!能有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
“带他去柴房!”最后一句,方脸大耳的老板,连头都没抬,是从鼻腔里哼出来。
齐远忧往柴房一躺,这才放松了下来。
这个季节,柴房也不会感觉到冷,还不容易被发现。
现在三叔也一定会在找自己,出城很容易被发现。等大家都以为她已经离开的时候再走。这段日子先在这儿养精蓄锐,顺便躲避风头。
“公子,在城中没有找到小姐!”
“她怎么会轻易被你找到。”
“会不会小姐已经出城了?”
“不会!她一定会在城中停留一段时间。她猜到我们会找她,所以想等过我们都以为她已经不在城里了的时候再离开。”
“那属下先撤回人马,等过几日再去找。”
“你不要找女子,找跟她身形相仿的男子。不要被她发现。”
“属下明白了!”
在出凉城的路上,下面的人来跟箴那禀抱,说人跟丢了。
“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箴那,发生什么事了?”
“退下吧!”
络腮胡子离开后,箴那打马上前,低头回禀:“齐远忧,跟丢了。”
土川没有生气,笑了笑道:“出城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有发现踪迹。”
“那就派几个人在城外通往中原的路上等着吧!她总要离开凉城的。”
“您的意思是她现在还在凉城?”
“听说这姑娘跟玉雪魄十分亲近。中原有句话叫人以群分,还有近朱者赤,所以有几分脾气有几分聪明是必然的。”
“属下这就派人在城外等候。”
齐远忧住在柴房,晚上透过没有窗户纸的窗户望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总会想起以前在京都城的日子。
那天齐羽对她说过那些话之后,她的心里起了很大的波澜。
他们齐家的那些遭遇,她的父亲和叔叔战死沙场,她的母亲和新过门的婶婶双双自尽。这些她都不记得,打从她记事起,身边就有爷爷,有三叔,他们从不提她父亲母亲的那段往事。知道后来长大,她才知道了那段过往。只是她依然不知道那其实不是意外。可是要她现在去恨谁,跟齐羽一样去报复谁,她真的做不到。
纵然那是他们北家对不起齐家。可是,她还是做不到像齐羽一样,将自己的所有精力和心思全放在家仇上。
“这位客官,有一位客人预定了一间房好几天,但是只住了一晚就走了,你要不然再加几个钱去住?”
齐远忧从柴垛上坐起来,“老板,我都说了,我就那么点儿钱,我还得吃饭,如果都花在住上了,那我就得饿肚子,所以我还是就在你这个柴房吧!”
老板一狠心,一咬牙,最后终于吐口:“算了,就当我行善了,你去住那位客人留下的那间房吧!”
说完,一脸痛惜地离开,深怕自己会反悔似的。
有这样的好事儿,不住白不住!
齐远忧高高兴兴站起来往房间走去。
老板来到客栈外面的箱子里,齐杨正等在那里。
“官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那位客官没有起疑,已经住进房间了。”
“你做的很好!这是额外给你的钱,在你这儿住的这段时间,要保证好她的安全。”
“是是,小的明白。”
住进了房间,终于可以放放心心地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了。齐远忧将自己仍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齐杨在门外悄悄看着房里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额齐远忧,难上是难掩的心疼神色。曾经尊贵的公主,现在竟到了睡柴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