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之的这一番话让玉雪魄肃然起敬,一个朝代的文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对文化乃至政治经济起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就先现在,女子不可不知国家大事,这样的言论,岂不是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炸响了一颗惊雷。
“那按照先生的意思,女子应该懂国家大事,那么对后宫不可以干政这样的祖训,不会造成一种威胁吗?”
姜旗风话音落地,大家皆是惊恐地望向他。
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谈论后宫是否干政这样的话题,也不怕给自己招来祸端?要知道在场之人,与皇室与朝堂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女子应当了解国家事、了解天下事,与后宫干不干政有何联系?谁说女子了解了这个国家民生之事就会干政了呢?这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但是,却提供了可能!”
“人不可能消灭掉可能性!”
姜旗风与贺敬之相对而视。
“先生,这比试还要继续吗?”支持比试的书童上前询问。
“当然要比!”
贺敬之收回目光,缓缓坐下。
姜旗风双手作揖,行了一礼,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上面桌子上的茶果皆被撤下,换上了笔墨纸砚。这一轮的比试,不可代笔,只能自己作答。
“玉雪魄!齐兄认为此女如何?”
北池翼的目光从前院儿收回,转向齐羽。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她可是玉飞熊的女儿。”
北池翼笑了笑:“你真是高看我了!玉家究竟怎样,只有父皇最清楚,别人又怎敢窥探一二。”
玉飞熊是国师,只听命于北烨。
“虎父无犬女,玉飞熊选定的接班人,又得陛下认可之人,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能得齐兄夸赞的人,真是不多,尤其是女子!”
齐羽笑了笑,“下面也该结束了,你不去看看?”
“是该去看看!”
北池翼起身,走到齐羽身后。
“叫齐杨来吧!”
“无妨!你我单独在一起不必拘泥那些繁文缛节!”
书童刚刚把每个人写的呈递给贺敬之,北池翼和齐羽从后院儿出来了。
“见过八皇子殿下,齐国公!”
贺敬之行了一礼。
“先生不必多礼!”
北池翼说着拿起那些写的策论随便翻看了起来。
如果说前两轮还算精彩的话,最后这一轮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有写自己府上的琐事争斗的,也有写邻里之间不和的,各种奇葩之事应有尽有。
女子所受教育多是一些倾其书画和德行之类,是为了将来能在夫家持章一家,做好一家之主母,写一些家庭琐事也情有可原,有一些些官宦之子竟也是写的不知所云,甚至是在写这京都的青楼现状。
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北池翼把那一沓都翻完了也没看见玉雪魄的。
“先生,这最后一轮额结果是在什么时候公布?”
以前的赛诗会是没有写策论这一项的,这是今年新加出来的,所有到底要合适翻阅评判确定结果也还未定。
“依在下的意思,请殿下和国公在这里一同作为这最后一轮的评阅人,待全部阅过之后,公布结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那就这么办吧!”
北池翼说着在贺敬之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从北池翼和齐羽出现开始,苏暖的目光就总会有意无意地往北池翼身上看去。
“三叔,我写的你就别看了吧!”齐远忧从自己的位子上跑到齐羽跟前。
“我不看也知道你的水平!”
齐羽目光掠过齐远忧,无意间瞥见苏暖起身走过来的时候,从袖口掉落出什么东西。
“池翼,你好久没来府上了,爹和娘都念叨好几次了!”苏暖走到北池翼身边。
北池翼是苏逊的外孙,跟苏暖是表姐弟,所以从小时候起他们言语之间没有生分的称呼。
“改天大哥得空了,我跟他一起去看望舅舅舅母!”
北池翼说话间,眼神还在手中的纸上。
“请问先生,没有参加比赛的可不可以先走呢?”玉雪魄已经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站在桌前,朝贺敬之恭敬行了一礼。
贺敬之望向北池翼。
北池翼在这里,规则就不能由他说了算了。
“玉小姐若没有急事不妨留下等等!”北池翼缓缓开口。
“我,还真有急事儿!”玉雪魄顺着北池翼的话接下来说,她已经饿的不行了,感觉身上都开始冒冷汗了。
说来也奇怪,早上在家吃饭了,在这儿也就数她放得开,吃了不少水果零食。按说是不应该这样,可确实是身体开始不适了。
北池翼一愣,他没想到玉雪魄会毫不客气的往下接。
齐羽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有人不买他这个小皇子的面子了。
“玉小姐前面的表现很不错,很有可能就夺魁了呢,不留下来等结果吗?”
齐远忧对玉雪魄没有敌意,但也不熟。今天苏暖被玉雪魄压了一头,她顿时对玉雪魄生出了好感,因此也出言挽留。
苏暖在京都才名远播,是很多公子哥们争相追捧的对象,但是齐远忧就看不惯她那种虚伪的假笑。
“多谢公主盛情,我确实是有事需要先走一步。”玉雪魄压下胃里的不适说。
“也许玉小姐是真的有事儿呢。”苏暖用她那一贯的标准微笑说。
“不知玉小姐的急事是什么?我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