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心的是剑,剑成了妖,或者说是沾染了过多的妖血成了这副模样。
程知远不懂妖是如何成型的,但这不妨碍他看透对方的来历,那柄黑暗中扭曲的长影,在深渊中蠕动仿佛触须,痛苦的嘶鸣着。
“死人的心是冷的,剑成妖,真的还能被称呼为剑吗?”
“宝剑蒙尘,便不再锋利了。”
程知远的剑上,清辉与血色纠缠,庶人剑境中衍化的势,专为杀生而出。
开心果在程知远的肩头上瑟瑟发抖,它看到黑暗中的模糊人影,那就像是众生心底最原本的,对于晦暗而衍化出的恐惧之形。
“程....程知远,这个山上的妖,就是这个妖把我们和梁鹊分开了吗?”
程知远摇摇头。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三个词汇,三个结局,三个无义,还有丢在路边的山神石偶,如果自己所料不错,那这狐祁山上应该有三个妖。
黑剑妖对应的应该是节外生枝。
自己和梁鹊走着,如果没有去拿山神偶,那么就不会被落单盯上,这就是节外生枝,因为自己的一个动作而产生其他的结果。
“呵呵呵呵.......”
黑暗中的模糊人影走踏着,低沉的笑声带着自嘲,也有对于程知远的痛恨。
“剑者心之刃也....说的好啊,说的真好,可这天下尽是无心无义之辈!”
“去死!”
黑剑再度劈出,来势凶猛!
锵——!
嚣器剑平斩,剑尖压在黑剑剑刃上,一镇,一崩,一挑!
嗡声大作,风语剑鸣,霜锋飞落,嚣器剑直接把握着那黑剑的手臂斩了下来!
黑剑落地就要逃窜,结果下一瞬间,嚣器剑当的一声将它戳在地上!
剑尖颤响,震达泥土之下。
程知远看着这柄黑剑,神情漠然,当然如果他还能笑的话,此时肯定会露出一个标准的嘲讽笑容。
不过再想想,这样好像反派,那就算了。
“虽然是一柄妖剑,但想来,你应该也有自己的名字,这样,不忙的话?认识一下我的剑?”
程知远看见黑剑上的血液汇聚起来,化作一只血眼,剧烈蠕动,它发出声音:
“不,我很忙....”
程知远呵出口白气,摆摆手:“不不不不,你不忙。”
他弹了一下手下压着的剑刃,清泉般的叮声又响了起来:
“认识一下,我的嚣器剑,嗯,嚣张的嚣,凶器的器,你以后和他就是同事了。”
.........
山野村庄,三个娃娃带着梁鹊和陈津抵达庄子里面,砍柴的樵子乐呵呵的背着柴禾从两人身边走过,猎户的肩上扛着刚刚打来的野兽,今天庄子里似乎是什么节日,这附近山腰上的很多户人家都向着这里涌来,不时可以见到从外面匆匆到来的行人。
从三个娃娃的口中得知了出声孩子的位置,梁鹊三人便立刻前去,到了那一户人家的门口,陈津亮出了星宿府的牌,询问他们家是不是生了个大胖小子。
在这片世界的这个时代,女子揽衣袖干活的情况不在少数,毕竟儒门虽然为三上门,但还没有发展到让天下的公侯王都尊奉他们,并且儒门之中还分八脉,对于女子与男子的各种礼仪,远远没有古华夏时代来的严苛。
毕竟这是一片有道有法的天地。
妇人从外面回来不久,招待了星宿府的来客,屋子也很简陋,基本上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铺上的那个娃娃。
唇红齿白,安安静静,也不哭闹,眨巴着眼睛看着客人,这让陈津一喜,对梁鹊道:“应该就是这个孩子了,你看,多神异啊。”
梁鹊不说话,目光上下打量着四周,这小屋子里空气也不是很好,自然是不能和星宿府相比较的。
她的目光落在窗口的外面,不少人戴上了一种木头面具,似乎在欢庆着什么。
各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梁鹊见到外面的在面具上画着斑纹,身上糊了一些泥巴,外貌似是老虎,模仿着某尊神人,她的目光微微眯了眯,回转过来,落在屋内那大胖小子的身上。
陈津和那妇人攀谈,并且话语之中说星宿府寻找一个拥有极高资质的孩子,现在看来,她家的小孩很可能就是要找的娃娃,妇人听见这话,有些惊喜,但更多是手足无措,对于星宿府要带走她家孩子的事情,她摇头道自己不能做主,一定要等家中男人回来才可以。
陈津当然没有让她直接交出来的意思,闲谈中得知她家男人是外面祭祀山神的主祭,今天是每年一次的祭神日。
“赵国似乎没有这种节日吧,这是吴越之地的祭祀习俗。”
梁鹊忽然开口,目光从娃娃的身上移动到妇人的脸上,直勾勾盯着,似乎要看出个花来。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是啊,因为我们以前是越人,是后来逃到赵国来的,大约三百多年前,吴国和越国发生战争,当时越国败了,我们的祖上就是从那个时候逃到这里来的。”
她说着,低了低头:“狐祁山的人以前不是赵人,但现在已经是了,毕竟都已经三百多年过来了。”
梁鹊点点头:“不错,以前不是赵人,现在是,毕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像我也是的,以前也不是赵人,现在却在赵国做活计。”
妇人好奇道:“姑娘是?”
梁鹊:“我祖上是郑国大梁人。”
她说着:“保留了自己的习惯......越国人多祭祀之行,信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