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一物胁一物。
管理处张处长披头盖脸一顿怼,出租司机就老实了,虽然心里肯定是不服的,但也不敢再做什么。
老江回来上了车发动车子:“没事了张先生。”
“行,麻烦你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非得把他们弄得失业什么的,张彦明干不出来,细想都不容易,但愿他们能长个记性。
车子拐下来开向西山。
“你姓姜?哪个姜?”
“长江的江。”
“转业几年了?”
“回来有快两年,到这边工作一年巴子。安置不好搞,要排队求人情。好歹我这边给了个事业编制,我战友有些现在还没落实,还在等。”
“你今年?”
“我三十多了,三十五,当了十五年兵。我们那时候政策也不一样,改制以后就回来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明白老江是全军志愿化改制以后被刷回来的,如果继续留在部队上就要升衔,哪里都是江湖,都要讲人情人脉,萝卜坑也是有数的。
军事长啊,哪有那么容易。
“要不,老江你过来帮我吧?怎么样?”
“搞红个?”
“来厂里干保卫吧。你在部队是做什么的?”
“炮兵。厂子的保卫?”
“嗯,厂保卫处,以后厂子大了,保卫是个重点部门,会全部安排复员兵过来,你来给我做处长吧?不过这就是个名声,可没有什么级别,也没有事业编制。”
像张彦明说的这样,以后汽车厂的保卫工作相当重要,老江是本地人,人面广,又是转业身份,张彦明感觉挺合适的,主要是今天接触下来感觉挺好。
生产上谁来负责,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关系都不大,销售更不讲究这些,但是保卫主要是和工人还有社会上打交道,这一点就有点重要了。
就像你可以到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家公司去做副总做高管,但是你不一定能做好一个外联或者司机,就是这个意思。
几句话的功夫车子就拐进了西山公园过了小桥,再转一下停在桂苑楼前。庐州这会儿真的太小了,比黔阳还小。
安保员拉开车门,张彦明拍了拍老江的肩膀:“我上去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感觉行明天来找我。”
“好,谢谢张先生。”
宾馆经理在楼前迎接,把张彦明一行人送到总统套房然后客气的告辞。
老江把车停到停车场,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琢磨了一会儿才重新打火发动着车子。回家。
他住的不远,就是宾馆家属区,东门那边,从这边过去一公里多点,绕过湖面就到了。
他是后来的,给安排的住处在后面老楼,这也就不错了,起码有房子住,房子也不小,就是旧点。
在2000年这会儿,转业兵能有个事业编制还管分房子,那真是相当不容易了,这也耗尽了他家里的资源。
老江已经结婚了,孩子十岁,上小学。
他父母就是本市的,爸爸是市直单位的一个中层干部,这会儿已经退了,住在单位的生活区,也是老房子了,没和他生活在一起。
中巴车顺着弯弯曲曲的路进到生活区里面。
和全国的单位家属区一样,老旧的不封闭小区。
前面是几栋新建的六层板楼,后面是原来不知道多少年了的四层砖混楼,不过楼层比较高,房子面积也大。楼身上都是斑斑驳驳的,山头上爬着爬山虎。
楼间空地都已经被老住户盖上了房子,也没人来管,不够住嘛。
不少老楼一楼的人家都把自家窗前弄起了一个一个的小院子,使原本就不宽敞的地方显得更加拥挤。
老江锁好车门上楼,开门进屋。三室一卫一厨的格局,客厅不大。
“回来啦?去接谁了?”老江媳妇听到门响从屋里走出来,倚在墙上看着他问。
老江低头换鞋:“接个客人,住在桂苑的,前几天住了几天走了,今天又过来了。”
“干什么的?”
“投资吧?我也没太搞清楚,好像不只是投资商那么简单。岁数不大,比咱们还小几岁。有些事不能问。”
去一边洗了把脸:“孩子呢?”
“睡了,今天跑累了可能。我要不等你也睡了。”
“那就睡呗,还特意等我?我又不是找不回来。”
老江媳妇翻了个白眼,扭头回了房间,老江嘿嘿笑着跟了进去。
半晌,交完了公粮的老江靠在床头上点了根烟:“哎,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他媳妇脸色潮红的趴在他肚子上放懒。
“刚才,我接的那个客人,说想让我去他们厂。咱们老江淮厂现在归他了,已经在交接了。两个厂一起。”
“老厂啊?不是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我听说有一年半没发了。”
“国家卖给他了。我听说啊,你出去别说,省里给划了不少地说要重建,重新整合。将来的事儿说不定。”
“重建哪?原来的职工怎么弄了?”
“说是和省里保证了,不裁人,前几天给发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呢,又招工什么的。我也没细打听。到是听说要免费给全体职工搬家。”
“全搬?”
“嗯,原来的老厂生活区要空出来开发。那边不是建了好几个高楼小区吗?就是三十多层那几个,你还跑去看了的。
那是人家的,老厂的人都要搬进去,不往外卖。你还说打算买呢,估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