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个浑身上下肌肤宛如枯树皮的老女人,看脸上的轮廓,估计年轻的时候,颜值不低,老人拄着拐杖,迈着和年龄不相符的轻捷步伐,走过来。
“老奶奶,您好!”郝星首先献上一个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和谐气氛,是谈判中处于劣势者应有的姿态。
满以为对方会满脸恼怒的,不过对上老人浑浊的目光时,她有些迷惘,怎么着?没把我们当小偷,难不成把我们当贵客了?这村子是不是n年没来一个新鲜面孔了?
老人开始上演悲情戏,上下打量着郝星,双眼露出惊喜,抹着眼泪紧走两步,双手抓住郝星的手,打量准儿媳般,上下探照得极其仔细,情深意切地抛出爆炸性的话语,炸得郝星七荤八素,“小夫人,您回了?”
郝星一愣,“啊……?小夫人?”
没等郝星缓过劲来,老人一只手拉住了苍生的手,红着眼睛激动:“小主人,盼了这么多年,以为这辈子见不到您了,没想到您回来了,老身有福啊,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您和小夫人。”
郝星心道不会吧,说得跟真的一样,欧洲屋脊到处都有苍生家的房子?连农村也不放过?随便找一处房子,都是你们苍家的?要不要这么戏曲性?
“小夫人,您这辈子长得比上辈子更漂亮。”老妪的话说得郝星一愣一愣的,脑海里出现了鲜花小镇苍家的油画。苍家的所有儿子媳妇都会留一张那种油画,看样子这老太太也知道。
“小主人,夫人,老婆子我守了半辈子,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没费一句唾沫星子,郝星知道,当一夜欧洲农民的梦想有望顺利实现了。
苍生那个妖孽怎么事先不说,以为碰上了惊吓,结果反转为惊喜。
“这风铃是老夫人的杰作,五十年前,她走的时候就说了,等小主人回来的时候,推门,就能触动风铃响,风铃响了,小主人和小夫人就回了。我等了五十年,以为等不到了,没想到村里的风铃响了,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小主人夫妇,老婆子我死也瞑目了。”老妪将苍生和郝星按在太师椅上坐下,她坐在一边招呼着人准备茶水,然后抹着眼泪,开始了想当初。
一会儿郝月一行人狐疑地钻进来,冲老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打量着屋子由衷赞美:“哟,欧洲农民都这么富裕?房子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的装饰实在是太地主了。”
苍生安排人去接岳父岳母,郝天沐开着房车,进了村,受到了夹道欢迎的待遇,他不明所以,问坐在一边的杨怀权道:“大哥,有没有咱炎黄农村,一百年没个客人拜访,突然间谁家来了贵客,全村人倾巢而出,来看热闹的熟悉感?”
“有啊,有,像,太像了。”杨怀权挥着手,和那些热情的村民打招呼,那些人回应以喜不自胜的微笑。
“貌似把咱们当成贵客了,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可是第一次来。”在一个眉毛和眼睛长得过于紧密的中年人指挥下,郝天沐停好了车。
下车的时候苍生和郝星迎接了过来,后面站满了村民,像唯马首是瞻的随从,郝天沐疑惑地问闺女,“郝星,这些人对所有游客都这么热情吗?”
眼角漂见一个人一脸幽怨,下意识地躲开了,但郝天沐还是看清了,那家伙是金钦。背包客凭双腿迈出的十一路电车,居然能走上这么偏僻的小路,深度旅游也是做得到位。
郝星耸耸肩,回答父亲的话,“爸,您特别吧,谁让您是他们主人的准岳父呢?”
“主人?”郝天沐环顾一周,见大家的目光都挂在苍生身上,带着无限的尊重,猜测道:“莫非这里和鲜花小镇一样,是苍家的地盘?”
见闺女点头,郝天沐道:“要不是这地方是我们一致要求的旅游地,我肯定以为上了你这丫头的当,怎么走着走着,就能遇到苍家的产业?莫不是你迫切思嫁?带着我们进入苍生的包围圈?”
金钦非常嫉妒宁平,同样是背包客,怎么他有那么好的待遇,跟着这家人混吃混喝混车坐,怎么他要靠路边拦车,带上一脚算一脚?
被丢在路边的时候,他是想找个慷慨的农民提供自己免费住宿的,大树掩映下的房子,他是来过的,也推过门,但关得严严实实的,纹丝不动。怎么他推不开的门,别人推开了,还弄得风铃大作,还以为是防贼警铃响了,吓得他跑得飞快。
跟着村民看到房间里的摆设,他目瞪口呆,普普通通的平房,里面居然摆满了檀香木家具,就连那泡茶的茶具都是银子做的,红木地板擦得放光,光亮的墙壁上挂着油画,连门都雕琢得极其精致,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真正的低调奢华有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这里的农民真真太有底蕴了。
金钦都想常住在此,当一个有底气的富农了。不过他此刻的处境却相当难受,饿了一天了,带的干粮吃完了,水也没了。进村就看见了一颗挂着诱人红果子的果树,本能地就伸手摘了两个果子往嘴里塞,果子还真好吃,啃得只剩下核,后背有些紧张,转头一看,一个胖胖的小女孩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又是本能,他很没品地冲那丫头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生人?”
“我们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偷东西被主人捉住了,不知道道歉,反而冲主人吼叫。”看到丫头后面站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结实得像一堵墙,欺软怕硬的他心慌了。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