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宝杰也很佩服这个表妹,做事很大气,不矫情,而且胆子比他还大,整个就天不怕地不怕,天生有种领导气质,让你愿意跟在她后面,天下就没她解决不了的事,这种感觉就是爽。
三人在桌子上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吴红杏乖乖地蜷缩在靠背椅上,郝星吃饭吃得那么香,弄得她肚子早就饿了,但没人招呼她上桌子吃饭,对丈夫她是敢耍无赖的,但对那个郝星,她心怀恐惧。他们之间当她空气的聊天,弄得她好后悔,丈夫这是准备抛弃她了吗?回去了怎么办呢?去找唐辛之?他才不会在乎她呢,那混蛋对自己的媳妇不是拳打就是脚踢的,对她能好吗?再说了,那个香香才不会让她缠着自己男人。而且他们俩最近和好了,合起来欺负她呢。
吃完饭,郝星让洪宝杰陪着吴红杏收拾东西,这女人也真是做得出来,将柜子里所有的衣服,两张床上的铺盖全都卷走了,只剩发光的床板和空荡荡的柜子。
郝星期待地望着汪王,后者一脸无所谓,道:“没事,习惯了。”
“你晚上盖什么垫什么?寒冬腊月的?”
“没事我有件军大衣,一个大男人,火气大,能对付过去。”
吴红杏面露得色,因为军大衣也被她卷进了铺盖卷。
“她把你的衣服也拿走了,你不要回来?现在可是冬天。”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马上过年了,我正好买新的。”
“你真……好得没边。”郝星摇摇头跳上车,把个“傻”字生吞了进去。
汪王一愣,坐上了副驾驶位置,没弄明白这是讽刺,还是真的赞扬,翻译过来应该是,“你tm傻得可以”吧?
“读过高中?”车开出去的时候,二十一点了,天早就黑黢黢的,路上都没说话,郝星突然问。
“没。”郝星发觉男的在害羞的时候,都有一个招牌动作,那就是摸后脑勺,洪一爱这样,汪王也复制了这个动作,然后道:“我当过兵,在部队里见过天南地北的人,所以……呃。我的木匠手艺也是在部队里学的。”
他真没好意思夸自己,都当武大郎了,还有什么优点可夸耀的?
吴红杏娘家离朵岭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将她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村里的狗叫成了一片,汪王下去拍门,平房里的灯亮了,跟老人家说表弟的房子卖了,没地方住,把闺女给送回来了。
一路上吴红杏都没有说话,等汪王两手不闲地扛着被子衣服,送进她家的时候,她才放声大哭起来。爹妈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没理由女儿回了,姑爷走了,两个外孙也不见人影。闺女回娘家没理由年关了回来,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过了大年初一才回。
这是玩脱离?自家的闺女疏懒死好吃,还没结婚就不检点,名声有多臭,他们是知道的,前村后湾的人不敢要,才远嫁给在部队里当兵的外村人,好不容易蒙混过去,这家伙死性不改,孩子都不管,天天在外面玩,忍了这么多年,恐怕这次是火山大爆发了。
两老拉住汪王问话,嘀咕了足有半个小时,汪王才老着脸开溜,一上车就道:“快走,快走,两老不好惹,吴红杏的两个哥哥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惊动了他们,铁定追上来打架。”
“你怕他们?”
“我怎么会怕他们?论打架他们一家人不是我的对手,但他们怎么说也是我孩子的舅舅,不要撕破脸皮的好,说不定哪天会再见。”
郝星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果然一会儿后面有人嚷嚷着追出来。双腿的追不上四轮的,那些人扔了几块石头砸在车上,砸一下汪王嘴里嘶一下,也难怪,修车费可是相当的高,人家又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果然躲过了野蛮追踪,汪王再次用招牌动作摸了摸后脑勺,开始道歉,“不好意思啊,修车的费用我出。”
“真出假出?”郝星问。
“当然是真出了,我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受过部队正规教育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还耍赖不成?”汪王突然发觉了不对,问:“你见过我占别人便宜?”
郝星道:“张明宏的老婆说你住了她两年的房子,只给了两个月的房租。”
“什么?我明明两年的房租都给足了……好吧,我明白了,又是那个臭婆娘找的事,她把钱拿去输了。过年我把欠的房租送过去……哎,家门不幸啊,碰上这么个女人,我三十几年的好名声都被她毁干净了。”汪王用手抹了抹脸,长舒一口气,似乎为自己的英明抉择感到满意,一切都过去了,背负的屈辱也就此洗刷,新生活要重新开始了。
“毒瘤挖出来了,内心是不是舒畅多了?”郝星开车的样子特别帅,目不斜视地问。
“是啊,说起来要谢谢你。”
郝星道:“谢倒是不必了,我不是怕你想不开,破坏了我地基的风水吗?没想到发觉你还是个不错的人,木匠技术怎么样?我新房子的门窗,能做好吗?”
汪王一听,顿时双目发出饿狼之光,道:“能啊,太能了,我就这么点爱好,就这么点技术,别说门窗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具,说说我都能跟你弄得漂漂亮亮的包你满意。”
“考考你?”郝星问。
“怎么考?”
“给我妹妹做个梳妆盒,她要是喜欢,你就通过了。”
“行啊,保证她喜欢。”
“多长时间交货?”
“七天。”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