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刊杂志上把股票写成了洪水猛兽,这也是郝天沐不敢触碰股票的原因,他是个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一家老小都需要他照顾呢,他可不敢冒险。当然也不希望闺女去冒险,到时候输得连房子都卖了,那可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郝星知道和他们说不清楚,道:“呃,爸,您放心,我收手了,真的不再炒股了。要是哪天我真的输得要跳楼了,您可别管我,尽管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小蚊子在她口袋里跳道:“世界上的死法有千万种,就没有一种是你的归属。”
“那不是废话吗?父女关系是说断就断得了的吗?断了,你就不是我生的了?我舍得你去死?要真到了那一步,我砸锅卖铁也要让你活着。”郝天沐说得义愤填膺的,把郝星感动得内心哗啦啦的。
“爸,您别吓自己了,我真的听您的话,不炒股了,更不会集资炒股。反正这房子呢,您写在老妈名下,哪天真出事了,她会比您理性,一定要维护一家人的利益,不会为了某一个败类感情用事的。”
卫稻香算是听出了闺女的话,这合着是说我无情无义呢,要是她出了事,我铁定不会砸锅卖铁去救她。一想也对,一大家子人呢,为了你一个,牺牲全家人的利益,这真的合适吗?不合适吧,为什么不舍小我救大家呢?有毛病?明明一点毛病没有。
知道这丫头平日里和爹亲,和妈一点不亲,也不和她计较,存折在自己手上,还不够自己开心的?找些废话说,有意思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把今天过好,明天怎么样,明天能睁开眼睛再说。
手上有了钱,说话就不一样了,郝天沐立马跑去找萧大队长,这后面的地居然是属于红旗的。萧茂轩见到郝书记的时候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妹妹犯错了,一脸紧张,一听说要菜场后面的地基,顿时换了一副受宠若惊的笑脸,连忙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属于红旗的地,我一定以最优惠的价格帮您拿到手。”
两人到现场一看,有一半是红旗的地盘,不过上面做着还算体面的两层楼房,萧茂轩介绍了这个房子的来历。这房子是红旗张家的,儿子张明宏在江城上班,赚了点钱,就回来给父母做了个两层楼,供他们养老,看中的就是离菜场近,买菜方便,两老住了两年,爹爹生了病,为了治病方便,又被儿子接进了市内,房子没有空着,给自家的亲戚在住。
萧茂轩拍着胸脯,主动接下了购买地基的任务,找郝天沐问了能接受的上限,就兴高采烈地去张罗了,答应一个星期内给回复。
另一半土地是唐舜之名下的,那块地不大,种庄稼太小,又找不到水源,只能种菜,王倩勤快,菜园里一年四季都没荒着。夫妻俩都在朵岭超市得到了好处,听说郝书记看中了自己家的土地,开心还来不及呢,早就眼馋钟七叔拿到白花花的银子了,价格他们听着合适,当时的地价,比钟七叔家的低,但人家卖的土地上还有毛坯,不能比,所以很快敲定了。朵岭是一个农民们巴望有人看中他们的土地,能一次从土地上得利的地方,未来看不到头,都乐于把握眼前的利益,反正谁家都是早拿钱早高兴。
唐舜之家的签合同,夫妻盖章,按指纹,一家拿到钱,一家拿到地,互利双赢,大家都欢喜。
菜园里种着萝卜白菜,王倩本来准备开年了,房子动工的时候再扯掉,唐舜之道:“钱都拿了,还占着人家的土地像话吗?马上扯了。”
王倩一听,也有道理,连忙把菜园里的萝卜白菜拔得干干净净。唐舜之舔着脸道:“郝书记,我是泥瓦匠,做超市的时候,您看我没偷懒是不是?”
郝天沐当然明白唐舜之的意思,确实做朵岭超市的两栋房子,他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地头蛇,和郝家的几个亲戚相处很好,人员协调得也很不错,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唐队长人勤快,手艺不错,人也实在,朵岭超市的房子就是见证。开年呢,这里就动工,还是洪一牵头,原班人马一起做,要求还是一样,安全第一,质量至上。好好干,天道酬勤,保证亏不了你。”
“真的?那明年的事又落实了,我可以过个踏实年了。谢谢郝书记,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您一喊,我立刻到。”
唐舜之一颗悬着的心再次落了地,生怕开年没事做,赚钱的感觉比躺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感觉要好,哪怕累一点,但心里踏实啊,一大家子人要开销呢,孩子还在读书,未来娶媳妇嫁姑娘都需要钱。
从大环境来说,朵岭还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萧茂轩那边答应的一个星期,结果两天后就带着房主来了,人家巴不得将房子卖了,因为亲戚住在里面刚开始还给点房租,后来提都不提钱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倒是好说话,但抵不住家里媳妇埋怨。有人出的价可以在自己的小区买个两室一厅,爹妈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住的时候,随时可以搬过去,送碗汤过去还不会凉的距离,方便照顾,夫妻俩当时就同意了。
张明宏夫妻签字画押之后,拿到了钱,冲娘舅家表嫂发话了,道:“房子我已经买给这位郝书记了,你们赶紧找地方搬吧?”
“怎么不声不响就把房子卖了呢?我们可是交了房租的。”娘家表嫂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自己打脸道。从里面迎出来,看到郝书记,立马红了脸。
郝天沐也吃惊,这不是那个偷玉兰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