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启超对面前的几个人都不喜欢,皱着眉头道:“书记的工作是解决职工纠纷,王必玉你好歹是财务科的一个副科长,这点道理不明白?去书记办公室吧。”
王必玉一点不让步,心想,书记可解决不了我二十年后成为亿万富豪的问题,但站长能,所以,我为什么要去找一个解决不了问题的破书记?我可一点没错,我找的就是站长。
并不理会胡启超,王必玉冲郝天沐舔着脸赔笑道:“郝站长,那股份是您给的,能不能开个后门,给我一份?我们一家是真心支持您的改革工作的,要不是这个混账王鑫亿从中作梗,我们一定能得到那份股份。郝站长……”
现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明白了,这个阴险的王必玉又在想方设法给自己往家里捞好处呢。都盯着郝天沐,看他会不会松口,如果他对王必玉松了口,那也不能不满足别人的诉求,二十年后的亿万富翁,这个吸引力太大了,整个朵岭都知道了这件事,都为之憧憬着兴奋着。谁不希望从里面分杯羹?
郝天沐叹了口气,道:“王科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股票说十份,就有十份,多一份不可能,少一份也不可能。这不是儿戏,一万块的股份,未来能生出多少钱来,我也计算不出来。再说了,如果我给你开了这个后门,那么大家都要来开这个后门。我的朵岭机器股份有限公司本来就是为了帮助站里的下岗职工的,但那也是一家单位,既然是一家单位,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也得遵守单位的条条框框。得寸进尺的事,我做不来。而且你知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你就别为难我了吧。”
王必玉长了一张苦瓜脸,本来笑起来就比哭还难看。听到郝站长拒绝了自己的诉求,就更找不到词来形容他的哭丧脸了。
一听到嘴的鸭子飞了,赵腊梅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地跑了出来,道:“我可怎么好哦,这是不让人活了啊,我招谁惹谁了?一听说有这个一万的股票钱,我们吃了饭就往站里赶,谁知道碰上这个灾星,挡了我们的财路不说,还把我闺女推进了池塘里,差点没淹死。全世界都在欺负我们一家人啊。呜呜呜……我……我……我活不下去了……”
女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眼泪,一哭一嚎,没理也变得有理了,就看你心软不软。
人的同情心总是那么不争气,转换得特别快,虽然平日里都不喜欢王必玉夫妇,但女人一哭天抹泪的,他们又同情起了赵腊梅。都把目光投向了郝站长,期待他的解决方案,整个粮食储运站,最会解决问题的就是郝站长了,当初当书记的时候解决了站里多少纠纷哦,任何纠纷到了郝书记面前,分分钟迎刃而解。
郝天沐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
“你如果想要朵岭机器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我给你们吐露两种方式,第一,私人拿出钱来入股,目前只接受有朵岭户口的人入股,有时间限制,下星期天截止。第二,成为朵岭机器股份有限公司的精英,为公司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单位还留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奖励有特殊贡献的人,如果你们努力,这百分之五里面说不定有属于你们的份额。我能帮的就这些了,老赵,你也别哭了。至于你们和王鑫亿之间的纠纷,找李火焰书记处理吧,如果问题太严重,涉嫌谋杀未遂,你可以移交公安机关。”
这话很有分量,说得王鑫亿目露凶光,我谋杀?郝天沐啊郝天沐,谁说你君子坦荡荡,你明明小人阴毒毒。
而所有围观的人,捕捉的信息又不一样。先是失望,接着又开始琢磨是不是拿着存款去入股,存折上钱太少,是不是去找亲戚筹。貌似可能好像……未来充满了阳光。
见大家的表情都陷入沉思,郝天沐觉得还是先给人敲敲警钟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亏了,提着菜刀来找,道:“温馨提醒储运站所有的买断不买断的职工,拿钱出来入股是有风险的,投资的时候不能只考虑到收益,更多的要考虑未来要承担的风险。凡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胡启超听说只要有朵岭户口都能入股,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至于风险,姜镇长都入股了,有风险他精明赛过猴的人,会往里面钻?连忙跑过去向童学全报告。
童学全正想找胡启超去说服郝站长,让他们两家入股,可惜忙得抽不开身,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一喜,等喜完了,眉头又皱成了一块,道:“不对呀,我们一家人可没人有朵岭户口,明明我们是子房户口。老胡,快帮我去问问,郝站长是不是说错了?他开的厂可是为了咱朵岭储运站,那咱站里的职工还不能拿钱进去入股了?”
他们两人这一讨论,旁边围观的人都私下琢磨开了,这两人可是郝站长最好的朋友,他们都巴心巴肝的想入股,看样子往里面投钱错不了。
胡启超一边为自己能入股而开心,一边又对童学全的担忧而犯愁,连忙转身上楼,去帮着问情况。得到的回答是但凡朵岭储运站的员工都可以入股,但下个星期天是最后的期限,过期不候。
“好嘞!我明白了,我得想想,找谁多借点钱,多投点进去。”童学全边给人登记,边琢磨自己的切身利益。
“童科长,你不怕亏了?”有人表面上是替人操心,其实是为自己找入股或不入股的理由。
童学全不以为然道:“你听听这音乐,再去看看这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