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星道:“爸,我呢,建议您接受他的投资,而且吧,赚钱大家一起赚。不仅仅要接受孙厂长的投资,咱还要告诉整个朵岭的居民,有愿意投资的,多少钱咱都接受。按数目的大小来计算股份,到时候赚了,咱全朵岭人吃肉喝汤,全镇开心。特别是咱单位的员工。”
郝天沐一听,脸沉了下来,心想,你要提出这种想法,那些人不把你当骗子才怪呢。他们有钱情愿送到牌场上去碰运气,也不会往你这儿投,当个个都想你一样天马行空?
那些人想的就是有份工作,稳定一点,混个温饱,钱那种东西只有赚进来的,哪有去投机的?
“这事儿,再说吧。”郝天沐道。
“别呀,郝大哥,别再说呀,您看我都来了,而且都带来了部分款项,您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孙俊杰最怕的就是事情不能落定,放到明天,说不定改变主意,到时候到嘴的鸭子飞了,捶胸顿足都不足以表达后悔。
郝天沐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俊杰呀,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开这个朵岭科技呢,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单位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首先想的是怎么把职工的工资问题解决了,至于赚得盆满钵满,那些我都没想过。我这不是手上有了点余钱了吗?总不能自己有吃的,看着员工碗里空着。改革是件充满未知的事,这个朵岭科技有可能连职工工资都发不出来。我哪敢自己亏,还拉着你一起亏呀?但凡往外拿钱的事,你都得好好想想。这事,你不能一时脑子发热,以为能赚钱,就往里面投钱。明天要是一冷静,你想把钱拿出来,搞得我心里也不好想。所以,最好在决定一件事之前,多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一个星期,给你一个星期的思考时间,你看怎么样?一个星期之后,你想送钱我亏,我绝不拦着你。”
“不用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我现在就决定,保证以后不后悔,绝不把投进去的钱要回来,亏了就亏了。真的,我想好了。”孙俊杰心想,天天有人来找我拉投资,我都把钱攥得紧紧的,今天我主动拿钱出来投资,您倒好,让我考虑考虑,让我考虑好了改变主意。
难道你认为我是个没脑子的人,或者是个慷慨得愚蠢的人?
好吧,主要您是那个有人送钱上门,你不要的人?
对,跟着你这种靠谱的人干,肯定不会让我吃亏。就凭您的这个人品,这事一定干得成,干得好,我的信心更足了。
郝天沐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两人开始了拉锯战。
“收下吧,我出五十万。”孙俊杰的话。
“不行,任何关系到钱的事,你都得冷静一下,多花时间考虑个前因后果。”郝天沐的话。
郝星被这两人给气笑了,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推来搡去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孙厂长在这儿吃了饭回去,听我爸的,考虑一个星期。您放心,多的我不敢说,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保证给您留出来,只要您到时候能出相应数目的钱。这不是还在筹备阶段吗?属于您的股份跑不了,您放心吧。”
“真不用考虑呀,天地良心,我已经考虑好了。”孙俊杰犟住了,貌似晚一会儿,亿万富豪梦就破灭了。
还在纠结的时候,桃子姐进来了,道:“舅舅,吃饭了。”
说着将折叠饭桌放好,已经有人将饭菜端进来了。
“收下吧。”孙俊杰还在哀求。
“好了,咱不说了,吃饭,天不早了,你吃完饭早点回去。一个星期之后,来给我答复。”郝天沐很是实诚地道。
“嗯,那好吧。”孙俊杰像斗败的雄鸡,很是失落。
桃子望了他们一眼,不明所以。
本来想回家吃饭,但又想和这一家人多待一会,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就留下来吃饭。尊卑顺序在这个饭桌上,表现得很明晰。一家人倒是没有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古法。边吃饭边聊天,其乐融融。奶奶两边坐的人都在给她夹菜,老人家一脸的幸福。子孙满堂,难怪成天笑得合不拢嘴。
吃完这餐饭,孙俊杰明白了,为什么杨伯伯喜欢待在朵岭不回城,这氛围实在是太好了,给人的感觉除了舒适就是舒服,没有勾心斗角,只有身心的彻底放松。在这种家庭过下去,人会长寿的,难怪奶奶八十多了,还无病无灾的,虽然听力没了,牙掉完了,头发银白一片,还把自己活成了奶奶开讲的主角。这就是温情、平和、善良、孝顺、幸福的象征吗。
越是和这家人打交道,孙俊杰就越是感到踏实,这里比他的那个家都踏实,把钱放在郝大哥手上,他能保证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交给老婆,那个败家娘们分分钟给你花出去,还说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临走的时候,他愣是将车子保险箱里的钱和随身包里的钱,不管数量,一股脑全装进了木箱,放进了郝天沐的办公室。
也没告诉这家人,那是一箱子钱,而是说借地方放放东西,过几天来取。
等孙俊杰一走,郝辰就跑到老爸耳边说悄悄话。
“爸,那人是干什么的?他怎么那么有钱?”
“什么?谁说他有钱了?”郝天沐还以为闺女偷听他们说话了。
“还需要谁说啊?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掏钱了,好多啊,都放进那个箱子里面了。喏,就是这个箱子。”郝辰兴奋地指着躺在柜子和墙壁中间的那个破木头箱子。
“真的假的?他把钱就这么放到这儿了?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