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寒初暖,昼夜温差很大,早晨穿着冬装出门,太阳一挂在头上,驱散了寒气,就需要脱掉冬装露出单衫,有的甚至直接露出了胳膊和腿,渴望着夏天的到来。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郝星刚刚踩着破二四飞鸽,上坡艰难下坡如飞,再爬一条快七十度的坡,才抵达省棉仓库,累倒是不累,就是热,刚脱掉厚呢子,以手做扇,扇着几乎于无的风时,想起了老爸的吩咐,签了到,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连忙跑进去签字,一看签到本上,自己的名字居然在第一位,疑惑地望了钟英杰一眼,那家伙冲她眨巴了一下左眼。
郝星心想有进步啊,居然学会了模仿我的签名,孺子可教。跟韩班头打了个招呼,说马科长让他过本部去一趟,然后踩着飞鸽就往下俯冲。
这条陡坡,自行车冲下去,看着就像英勇赴死的,刹车不灵,有可能被惯性扔到阴沟里,摔个狗啃泥,掉颗门牙不是吓唬你。更惊险的,是碰上大货车经过,恭喜你,有可能和那钢铁怪物尽情练习吻技。尽管冲坡有风险,但并不影响上班平庸至极的这些家伙们都有疾驰的激情,因为这是生活中唯一的刺激,不找白不找,找了也白找。
没有捏刹,从上面冲下来,吓得低头推车的路人,奉送惊诧的目光,觅食的野狗也吓得夹着尾巴逃跑了。惯性过后,阻力上来,需要踩着踏板用力蹬,才能保证不被路上的小石头崩下车。
蹬着车经过五分钟坑坑洼洼的沥青路,在一个下坡冲下来,惯性可以直接将她送到本部的四层新办公楼。
办公楼大院里有单位的老人带着孩子在假山下面看游鱼,谢姨娘在楼上伸出脑袋喊,“郝星,快上来,郝站长等你半天了。”
郝星心道,我和他一起出的门,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老人家开的四轮轿车,我开的二轮自行车,去上班的点签了个字就急匆匆地赶来了,就有半天时间了?夸张是这么用的?
锁车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郝星就知道准是上班迟到的,回头一望,是王鑫亿,貌似心情很好,志得意满的样子。
小别胜新婚?
跟他不搭界呀。
很是期待后面走出个面色红润的丁娉婷,可很失望,没有。
“王主任早!”郝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笑着打招呼,不过换来的是王鑫亿的横眉冷对,“早!”
“丁姐没跟您一起来呀?”郝星并不在意,继续搭讪,谁让两人同梯呢。
“嗯!”王鑫亿惜字如金。
这天没法聊了,郝星小跑着,超过王鑫亿上了楼,一进站长办公室,老爸就嗔怪着将门关上,“穷骨头发烧?穿这么点?”
“骑车太热了,衣服在车篓子里面,您放心,冻不着,爸,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不在家里说,跑办公室来说还关门?密谋什么?”
郝星在老爸办公桌对面坐下来,问。
“这个混账,什么叫密谋?也读了几年书,怎么没学会措辞?”
“那行,爸,有什么国家大事,需要跟我谈的?”
“小小年纪你还有本事管国家大事?少说废话了,咱言归正传。是这样的,国家的大形势,你是知道的,粮食机构改革,恐怕要从我们站开始试点,用不了多久,很多职工就面临下岗问题。我呢,琢磨着,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为职工谋点福利,咱储运站用不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咱私人办个企业,将这多出来的人消化进去。一来呢是为了帮助下岗职工,二来呢,是想看看你爸我是不是有不依靠国家,干出一番事业的本事。”
“哦,这事儿啊,爸,您一定有本事不靠国家,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您干什么我都支持您。”郝星眼皮都没眨一下,满口溢美之词。
“我找你有两件事,在家里不好说,怕你妈突然来插一杠子。第一件事呢,是上次我跟你吹过风的,我想动用凯茵德的利润,恐怕不会太少,估计得一百多万。这个数目,你答不答应?”
郝星一听,笑了,道:“爸,都说了,您名下的钱,都是您的,您有百分百的支配权,想怎么花怎么花,除了不花在野相好的身上,您可以花在任何地方。”
“这个混账,我跟你谈正经事,你拿肮脏的话来抹黑你爸,有大小没有?作为党的干部,我这辈子都不会犯作风问题,以后不准拿这种低级的话来恶心我。那行,第一个问题解决了。咱说第二个问题。”
郝星很渴,一双眼睛望着老爸的茶杯,老爸颇有官僚的习性,说话的间隔爱喝口水。
“爸,您喝水的时候,就没想过我渴了?真是的,全站职工的利益,您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您闺女口渴的问题,这可是在您的办公室,您的待客之道呢?算了不批评您了,我自力更生,去倒杯水喝,再听您慢慢谈第二个问题。”
说着郝星跑去找了个纸杯,在老爸的抽屉里找了点茶叶,给自己倒了杯水,茶叶被开水一冲,在里面跳起了舞,水由白色变成了青绿色,上面还冒着热气,吹了两下,试了试,烫嘴,不敢喝。
郝天沐嚼着喝进嘴里的嫩茶叶,望着额头上还冒着汗的闺女,道:“是等你喝完了水再继续,还是现在继续?”
“继续,您继续,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咱选什么项目?做点什么,能保证未来十年厂子都能正常运转,员工不会出现二次失业?”郝天沐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