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的表情,郝天沐发觉自己的怀疑对了,咨询的人也找对了。
钟英杰脸一红,下意识地四周望了望,郝星连忙跑去把办公室门关上,道:“咱都是一家人,没外人,别藏着掖着,保证这事儿不传出去。”
“儿童不宜。”钟英杰看着郝圣和郝月,又扭捏了一番。
“没什么儿童不宜的,你说,这俩孩子总会长大的。”郝星道。
确认了郝站长的眼神,钟英杰说出了一句骂人的话,“王鑫亿不是男人。”
“嗯……?”听到这话,郝星本能地嗯了一声,喉咙里划了一道长长的抑扬顿挫的音符。
“是这样,其实吧,别看王鑫亿长得人高马大的,他不能和女人那什么……”钟英杰摸着后脑勺很是难为情。
“不能人道?”杨怀权找了个电视上出现的词,提示道。
“对,就是那个意思。”
“可是他有孩子啊?”郝星提示。
“切,他的孩子肯定是别人的,借种这种事,我都知道。”郝月虽然没有鄙视姐姐的意思,但习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话,貌似这世界上的事没有瞒过她的。
“哎呦,像听书的,那他的孩子是谁的?”杨怀权问。
钟英杰又摸了摸后脑勺,脸红得跟虾子一般,回答得勉为其难,“说得你们不敢相信,呃……呃,肥水不流外人田,家丑不可外扬,所以……”
“他兄弟的?”郝月的嘴快,抢答。
钟英杰摇摇头,郝月脑子转得飞快,突然醍醐灌顶,生怕落后,立马说出了想法。
“哦……我懂了,他老爹的!?”
钟英杰直点头,道:“对对对,还是郝月聪明,你猜对了,就是他老爹的。”
郝星的眼球快瞪出眼眶了,偶的天,这生活远比小说精彩,小说家不敢这么写。
“你的意思是说,王鑫亿的爹和丁娉婷那什么,然后生下了王竹?啧啧啧,弟弟喊哥哥爹?”
“就是这意思。”钟英杰道:“这在整个朵岭是公开的秘密,当然你们不是土生土长的朵岭人,所以不知道。”
郝月的双眼也瞪圆了,脑子半天消化不过来,喃喃地道:“弟弟喊哥哥叫爸爸?弟弟喊哥哥叫爸爸?弟弟喊哥哥叫爸爸?啧啧啧,luàn_lún,这就是历史上的luàn_lún。当代的唐明皇和杨贵妃。”
郝星作势在她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道:“就属你聪明,都联想到唐明皇和杨贵妃了。”
“咦,王站长的爸爸是堆老树皮了,他儿媳妇那么水灵,怎么会愿意?”
郝星总觉得郝月是从未来世界穿越来的,脑子过于成熟,居然关心起人家的实际操作来,这丫头啊,你是不是太阿早熟了?
钟英杰嘴巴张了张,半天才红着脸道:“晚上关上灯,谁知道谁是谁?见不得人的事,不都是在夜里进行的?”
“月黑风高夜,借种luàn_lún天。”郝月的快嘴,居然自改俗语,蹩脚是蹩脚,但还是那么回事。
“难怪丁娉婷动不动就指着王鑫亿的鼻子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人家不仅不反抗,反而哈腰赔笑表现得比小狗还乖呢,以前一直对小丁没有好印象,觉得这孩子太泼辣了,没想到啊,她受的委屈大了!啧啧啧,说不出口的委屈呀,真够可怜的。”郝天沐已经转变了对丁娉婷的看法,这丫头能忍啊,这么多年居然不离婚。
虽然她天天把离婚挂在嘴上,但从来没有实质上的行为,也算可怜又可悲了。
杨怀权在一旁没说话,若有所思。郝圣呢,显然被这消息震撼了。
钟英杰出去了之后,郝星将郝圣推到前台,道:“郝圣,你对这两件事有什么看法?”
郝圣虽然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但他早就习惯将自己隐藏起来,尽管郝星在刻意培养他的男子汉气度,但他依然习惯于谦让谦让,毫无血性地谦让,谦让到从不为任何事出头,将自己缩进自己设定的龟壳里。
这种性格害了他一辈子,即使父母给他赚来富可敌国的财产,足够他不工作好吃好喝挥霍好几代的,等父母撒手人寰,他就会成为丛林里肥美的猎物,被那些豺狼虎豹扑上去分而食之,一点骨头渣滓都不剩。
借机还魂回来,郝星最大的任务就是将弟弟塑造成森林中杀伐果断的豺狼,主宰这个世界,而不是被世界所吞噬。
见大姐将矛头指向他,郝圣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露出他的胆怯,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什么?”
“现在站里有人想害你,已经开始在仓库里偷药了,准备扔进你的茶杯,毒死你。作为假想被害人,你有什么办法保护自己?”郝星的假设触动了大家的神经,郝天沐一听,明白了闺女的想法。
自家的三个闺女都属于那种积极主动,知道看事做事的人,出门就可以冲锋陷阵,独自在外不需要人操心,女行千里,母不愁。唯一的儿子恰恰相反,性格懦弱,遇事退缩,不爱动脑筋,自动将这个世界挡在千里之外,不喜参与,处处等着别人替他遮风挡雨,随遇而安,反应迟钝,碰到事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绝不主动做那个撑船的人,去将船头掰直,实施自救。
作为亲爹,郝天沐岂会不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但他从来没想到过儿子的这种不思进取的窝囊性格,会在未来的人生中成为拦路虎。郝天沐没看到儿子的人生,但郝星看到了,郝圣一辈子一事无成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