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很快被遗落在身后,在身前剑侍的带领下,两人最终停在一处极为空旷的山谷中央。
脚掌落地,一阵细微到如果不仔细感受便察觉不到的气息,扶摇而起,但转瞬却消失不见。
在剑侍独自离开的空档,大朱吾皇闭眼感受一番,才发觉这整座山谷中,几近被无数道不明气息所包裹。
约莫数十息的功夫,一道身形从天穹之上直掼而下,微眯的双眼直视大朱吾皇。
来者一身素黑长衫,一头蓬发,一双空手,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简洁到不能再简洁。
“来者所谓何事?”
听到来者问询,大朱吾皇便拱手应声道,“受人之托,前来问青冥剑圣讨回一物。”
“是受那个小虫之托?”满头蓬发的老者淡声开口。
大朱吾皇一愣,不知道身为巨龙的梅盖尔斯,是不是他口中的那条小虫。
不等他开口,老者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话毕,老者微微错步,用脚轻描淡写的一顿地,登时一根不规则的长铁棍破开地面,来到老者的掌心之中。
“一柱香内,如果你还没昏过去,那么就算你赢,东西我也会还给你,但反之,”老者话锋一转,“如果你输了,那么就在这给我铸上十年的剑!”
“什,什么?铸十年的剑?!”大朱吾皇目露震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条?”
老者看向他,“这是规矩,怎么,那条小虫没告诉你?”
大朱吾皇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才知道是上了梅盖尔斯那家伙的当了。
即使在心中早已将梅盖尔斯的祖宗问候了个遍,但眼下这场比试也已经不可避免。
原本准备划水的大朱吾皇,不得不全力以赴,毕竟真要是输了,可就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别人铸上十年剑了……
重山关外,正趴在黑梭木船中的梅盖尔斯用力打了个喷嚏,然后满脸兴奋的扭动肥硕的身材,“嘿嘿,这次就算是输了,本王也不用给那老家伙铸剑了,嘿嘿嘿……”
收敛心神,昊神佩刀缓缓出鞘,漆黑的长刃散发出一种锋锐无匹的态势。
原本一脸似睡非醒的老者,在看到这柄长刀之后,表情陡自凝重了起来,握着形似铁棍的手,也缓缓紧扣。
漆黑长刃横于身前,大朱吾皇深吸了口气,而后沉声道,“来吧!”
回过神来的老者,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下一刻整个身形便是直直探来,手中的铁棍当头砍下。
大朱吾皇迅速后撤半步,手中长刀便是迎了上去。
一股沛然巨力沉沉下压,但不过瞬息之间,只听得“叮”的一声,那与昊神佩刀对上的铁棍直接从棍身三分之二处断成两截。
借此机会,大朱吾皇身形微错,以此卸去及至肩头的巨力。
看着手中的断棍,老者表情有些错愕,旋即又是用力一顿地面,一柄勉强能够看出是长剑模样的剑坯便破开地面,来到老者手中。
“这是什么操作,一顿地就搞出来把武器?”大朱吾皇紧握长刀暗自腹诽,“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似乎是看出了大朱吾皇手中长刀并非凡铁,老者不在像先前那般刀剑相对。
一股难以言表的磅礴气息自老者周身散发,但只显露一瞬,紧接着便尽数涌进了他手中的剑坯之中。
跟铁棍差不多的剑坯在注入了这么多的气息之后,通体散发出一层淡白光芒。
下一刻,随着老者肩膀晃动,剑身陡自迸发出数层锋锐剑芒,直奔大朱吾皇面门。
他丝毫不敢大意,立即全力催动体内本源,同时举刀平斩而下,将掠来的剑芒驱散。
虽然大朱吾皇手中的这柄长刀乃是昊神亲佩,但不知是没有认可大朱吾皇,还是本身就断绝一切的本源。
导致大朱吾皇的本源无法融入昊神佩刀,自然对其也就难以如臂指使。
这给他的感受,就跟拿着一柄天地间最锋利的刀片子没有什么两样。
这也是为什么,大朱吾皇用昊神佩刀只会平砍,花里胡哨的招式放不出来的缘故,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
驱散剑芒,身形瘦削的老者紧接着却像是蛮牛一样,再次顶了过来。
刀剑相撞,两人的身形也最大限度的抵在了一起。
“小子,你这柄刀是从何处得来的?”老者双眼凝视着他沉声说道。
大朱吾皇脑袋后仰,勉强离老者凑近的脑袋远了点,“无可奉告!”
“好!”
老者沉声低喝,手中长剑侧切一划,旋即重重下斩。
攻势大开大合,散发着淡白光芒的剑坯在如此高强度的击斩下,不过是坚持了数十息,最终支离破碎。
在剑坯碎裂的刹那,大朱吾皇转防为攻,长刀直直的砍向老者面门。
脚步轻点,身形微错间,老者堪堪避开,等身形再次成定势时,他左臂的黑衫却是绽开了一道口子。
一缕鲜血从中流出,略微浸透衣物。
低头看向已经流血的左臂,老者看向大朱吾皇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赞赏的意味。
“如若你的境界再精进一步,那么此刻我的手臂就不止是受伤了。”
“再精进一步的境界?”大朱吾皇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主宰之上,那究竟是一个什么境界?”
当脚下的整座山体开始巨颤时,大朱吾皇才回过神来。
看着地面已经开始骤起大量的蛛网裂痕时,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