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了抖,示意赵子乾放手,后者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易香香低头看了看裙上一角,上面已经有了褶皱,看来是被抓了挺久的。难道是她上药时下手太重弄疼他了?易香香记得小时候摔伤了,外婆给她上药的时候,她也总是揪着外婆的袖子,因为怕疼。没想到钢筋铁骨的赵子乾,还有怕疼的时候,易香香莞尔。
收拾完了东西,易香香折回了内室。她看到光着膀子的赵子乾后,一拍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见她走到海棠富贵花开衣橱前,打开橱门取出了一套衣裳。
“这是在通州时乐棋做的,纯手工的噢!本来我是要送给哥哥的,这下便宜你了!来吧试试看,你和哥哥的身材差不多,应该合身。”易香香说着招呼赵子乾过去,然后把衣服递给了他。
“既是送给哥哥的,你怎么不亲自做?”赵子乾接过衣服,绕到了侧面的屏风后面。
易香香闻言笑了,她走到桌案边坐下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我敢做他都不敢穿!我的绣工,那可是我们整个府里最差的!”
她最头疼的就是刺绣,拿绣花针穿针引线,比让她多写十页大字还难受!
好吧,写大字也很难受。
赵子乾换好衣服从屏风里走了出来,看着易香香说:“你要是做了,我一定敢穿。”
易香香端着杯子的手一愣,她明显的感受到空气中漂浮起暧昧的味道。良久,她摇了摇头后将杯子放下。
“说吧,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干嘛?”易香香打了个哈欠。
这会儿她感觉脚上有一阵凉意袭来,于是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忘了穿鞋,全程都是打赤脚跑来跑去的。易香香当下感叹,自己若是做个医生,肯定是不辞辛劳舍己为人的那种!她在心里调侃着自己,同时把脚缩到了圈椅上用裙子挡着。
赵子乾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心下微动,大步的走过去把易香香抱到了床榻上。
这头的易香香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坐在了床上,赵子乾正给她拉被子盖过来。
“欸欸欸,脏!”易香香惊呼。
赵子乾不解,皱眉。
易香香重重叹出一口气说:“我刚刚在下面跑来跑去的,地板脏死了!”
“你不是每天都让她们擦地板?”赵子乾可是知道,易香香在通州的时候就有专门负责擦地板的丫鬟,永乐居的地板那是每天一清理!
“那是早上擦的,白天来来往往的,地板早就脏了!”易香香说着把脚丫子伸出床外,就是不肯盖上被子。
赵子乾无奈:“那怎么办?”
易香香指着外间说:“门边的炉子上架着热水壶,帕子和铜盆在架子上。”
她的意思很明确,自己要洗脚。
“瞎讲究!”赵子乾吐槽了一句,可还是任命的充当起小丫鬟的角色,给易香香端水洗脚。
一阵折腾下,易香香终于满意的上了床,抱着暖暖的锦被昏昏欲睡,好在她还记得房间里有个不速之客,没有真正的睡过去。
“你到底来做什么?”易香香得承认,自己又快没什么耐心了。
赵子乾用清凉的语气回道:“来看看你。”
易香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那你看过了,回去吧!”说着她便钻进了被窝里。
空气中一阵沉默。
良久,赵子乾终于再次开口:“你认为在宫宴上赵子修帮你,是在意你吗?”
易香香闻言一把将被子扯开,发丝凌乱的她望向赵子乾:“你偷听我说话?”
赵子乾默认。
“我那是故意激姜轩睿的,赵子修出声不过是为了在易家面前刷好感,我不会那么自作多情。”易香香不知道赵子乾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还是如实说出了心中所想。
果然,在她心中,他们这些外人看中的都是利益。若是当时在殿上他也说了话,她肯定一样会觉得是别有目的吧?赵子乾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事情背后都一定有利益挂钩?”赵子乾又抛出一个问题。
“难道不是?你之所以缄口不言,不也是怕影响圣上的决定吗?你不也是担心圣上不把这册封圣旨颁下来吗?”易香香反问赵子乾。
满朝文武都知道,易洛川帮着七皇子赵子乾一起救了驾,易家和七皇子府是一条船上的。易香香当时还纳闷,为何在大殿上时,赵子乾一句话都不说。后来册封太子的圣旨下来,易香香才明白,赵子乾是怕多说多错,影响大局。
她能理解,若是她提前得知了太子之位马上就能到手,也不会节外生枝。
“可是当时若是我和姜轩睿都开了口,结果也跟赵子修一样,不会有任何作用!”赵子乾解释道。
易香香不想争辩,在她看来这就是权衡利弊,而任何人都有权衡利弊的权力,她没有想要阻止谁或者支配谁。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她没法去要求什么。
于是她拢了拢头发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没有用,我也能理解你们的立场!这件事都过去了,你不用特意解释,我也没放在心上。”
她的语气很不耐烦,今天事情太多了,她现在有点头疼,胸口也闷得难受。
“你为什么不放在心上?”赵子乾有些激动。
是因为你把我当外人,所以你不在意我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