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安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内侍们手太黑,徐莹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没有让内侍帮着去处理钱财一事,而是趁机会找了秦风帮忙。现在拿到钱了,出手大方点应该也说得过去,想通了这些后,周安治便点了点头。
“想要办妥此事,还需打点内给事赵惠琮,而他可非是那么好打点的,恐怕这钱财里有一半是他的。”
望着周安治,吴侗是真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说赵惠琮心大不好打点,还是觉得钱财得的少了。
随即,吴侗问道:“周府令,赵惠琮应该要不了这么些钱财吧,他会有如此之狠?”
“此事你以为当如何弄出一个名额来呀?还不是找一个采女下手,把她换掉,赵惠琮做这样的事也是需要打点的,钱少了,他可不会帮着办。这样吧,有时间我去找他问问,看他如何说。”
既然周安治如此说了,吴侗自然不好再多言,行了一礼后,他便走了。而房间内周安治却还是来回的踱步,他一直在想倒底该不该帮这个忙。钱财是一回事,风险可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这里面的风险并不大,但不大却不能说是没有,真要是被人爆出此事,都得完蛋,毕竟平日里的名额可不是这样想加就能加上去的。在兴庆宫给出的名额里顺带捞点钱财,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用手段去加名额捞钱,这可不是随意想干就能干的。
徐莹出的钱其实不少,应该说是很多了,打点肯定是足够了,关键还是这事的风险问题上,想了一阵,周安治便没去多想了,反正距离今秋采女入宫的时限还早,他可不需要这么急。有机会问问再说,真要是觉得麻烦,他是绝不会去做的。
次日,有了莹莹给的一百贯钱,梁内使又去借了点,加上自己还剩下点,算是把钱给凑够了,等到拿到剩下的一百贯时,他的债也就可以还清了。现在要干的就是赶紧去把钱给还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俱是签了押的,只要这些借据往御史那一送,一个个的准得完蛋,趁今天他没什么事,便连忙去把这事处理了。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去还钱出金聚楼的时候,却碰见了周安治,他并有去打招呼,而是赶紧溜了,现在可是午时,他是偷溜出来的,真要是让周安治瞧见,说不得他还会倒霉。
周安治今天很有兴致,因为他已经连赢几把了,他还得趁势加大赌注,没想到,他又赢了,现在,他可真认为今天的手气是真的不错。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就是他输的时候,一连五把全输,不光把赢的近百贯输了出去,还把自己的钱输了二十几贯。
楼上不远处的一间房内,一个管事的对祁掌柜问道:“祁掌柜,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手下人会做好的。”
祁掌柜点了点头道:“嗯,好,记住,慢慢来,今天定要让他输个够。”
管事微微躬身后,说道:“知道了祁掌柜,小的先下去了。”
今天,周安治赢得时候很多,输的时候少,但每次都在关键时候,一把就输出去,这让他无比的恼火,赢的全是小钱,输得全是大钱,这可没法弄,但今天他又认为自己的手气很不错,不能就此放弃,所以当他输光之后,他也和吴侗一样借了钱继续赌。
有了这个开始,他可就收不住了,毕竟他是赢多输少,每次下注不多时,他还是能赢,但就是太慢,所以他开始每把慢慢的往上加大赌注了,在他想来,只要不像刚才那般急,还是可以慢慢捞回来的。
可惜越往后,他赢的几率就越低,不管是不是下重注,而他一旁的两人,每次都下重注,已经赢了不少了,这也让他看得眼红。这时候,他已经输得差不多了,赌大小输钱可是很快的。
在思想上稍微挣扎了一会,周安治再次借了钱开始了,现在的他可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理智了,见到此,不远处看着的管事算是安心了,他就怕周安治停下回去了,现在就算想停下,也会让他肉疼的。
傍晚时,周安治终于走了,管事的便去了金聚楼后堂见祁掌柜去了。
祁掌柜见管事的满面笑意后,便问道:“周府令走了?他输了多少?”
管事的献媚着抱拳躬身一礼道:“祁掌柜,人走了,借了六百贯,一共输了八百余贯。恐怕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小的有一问,下回,如何做?”
“接着做,只要他们来,就不能让他们赢,东主交代的可是两月内。”
回了大明宫内的住处,周安治是连连叹气,他一直在想,到底怎么回事,他可是知道的,内府局的人在金聚楼可从未输得如此惨过,王家还借着机会偶有孝敬。要说王家故意整他们,这似乎又说不过去,毕竟他们可没有得罪谁。他如今怎么也想不明白,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反正这回他是输得惨。
想要从金聚楼内找补回来,似乎不大可能了,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他也想到了徐莹。但他想要的更多,所以,他找了一个内侍,去叫徐莹过来,有些话,他可是想当面说说的。
当徐莹跟着一个内侍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机会来了,她估计周安治找她过来问话就是来要钱的,有了这个想法后,她便从容了许多。
在平时,她们这些采女们可是不敢和内使们多说话的,更不敢得罪他们,徐莹也不列外,吴侗这人好说话,没什么架子,但周安治不同,所以徐莹从没有想过和他单独打交道,但现在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