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刚回来,雨便下了起来,还伴着滚滚春雷,入了后宅客厅,侍女给李佑上了一杯清茶,此时,南宮逸走到他身旁坐下后,说道:“看阿郎这样子,事你应该谈妥了吧!”
“先生,一切顺利,虽然李林甫未有明言,但也未拒绝,只要我们一但动起来,我想,李林甫定会加上一把柴的。”
南宮逸摇了摇头,他是真为太子捏一把汗,一个李林甫就弄得太子一派焦头烂额,现在再加上一个敢下狠手的,他也只能摇摇头了,不管谁在太子位上,都会倒霉,看来这个位置是真有钉子的。
次日,李佑又去了一趟高力士的府上,他来的目的就是让高力士帮着求求情,让箫嵩回来,高力士倒是一口应下了,毕竟箫嵩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又外放了一年之久,李隆基的气也差不多该消气了,这个人情他还是愿意给的。
回了家之后,李佑算是轻松了些,该干的都干完了,现在就是等,等陈邠这边的消息了,他知道,应该等不了几天了。
西市东南角上的延康坊内,陈邠带着一个手下来到了这里的一家院子,院子大门紧闭,在一旁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常服内卫,见到陈邠带着人过来,他赶忙起身,陈邠点了点头,他随即便带着人进了院子,而后,他便出去了,继续守着大门。
前院里,另一人带着陈邠两人入了后宅,路上,陈邠问道:“事可办妥?”
“陈主事交代的,下面人岂敢怠慢,人已经放在了大堂,各物件也已摆放好了,就等陈主事过来查看了。”
陈邠又问道:“这人,你们从何从找来的?是否干净?”
这话,陈邠必须得问,要是随意找来的,搞不好后面还会有麻烦事,他要的是毫无牵扯之人,这样才能真正的达到目的,要是万一出现纰漏,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此人前夜醉酒,不慎掉入漕渠淹死的,万年县衙过的手,县衙并未深查,人便被兄弟们从衙门里弄回来了,由头是内卫正在查此人,万年县衙便给了人。我们查过,此人干净。”
陈邠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了这个引路的手下人,他缓缓说道:“此人确定看不出是淹死的吗?还有,他确定是铁勒人?”
手下人赶忙抱拳躬身道:“回陈主事,此人的确是铁勒人,而且还刚好是同罗部的人,来京是做买卖的,至于淹死,大可把此人放入漕渠之中,这便看不出来了。”
陈邠点了点头,他还需要看过之后才知道,随后,他便让人继续领路了,往后宅大堂而去。这里还有三人在此,见陈邠过来,俱都是一礼参拜。
陈邠摆了摆手,手人便让出了道来,进屋之后,陈邠才看到,这里的家具都已经被刀砍过了,瓷器也碎了一地,怎么看都像是打斗过留下的痕迹,随后,他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还算不错,看得出,此人并没有在水里泡过,这就好。
陈邠坐下后,对手下人说道:“你们今日夜里便把此人安置好,此案明天晚上就得要结案,不可出任何纰漏,可记下了。”
几个手下人领命道:“属下定不负所望,还请陈主事安心。”
陈邠对这几人还真的很放心,这几人可是贪财的很,什么事都敢做,只要有钱拿,一切都好说,何况仅仅是做个假案子。况且陈邠还说这事是陛下私下交代的,这些手下人又哪里敢多问半个字。
随后,陈邠离开了,他去了一趟长兴坊,在长兴坊的一家宅院里,安子已经等在了这里,他正在和一个手下人聊着,陈邠便过来了,手下人一听敲门声,便赶紧开门去了,见是陈邠过来,便立刻把他让了进来。
陈邠一见人便问了出来:“安子人呢?东西可准备妥当?”
“邠哥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邠哥你过来了,安子在院里。”
陈邠点头进门之后,赶紧去了院里,见安子坐在院内的亭子里正喝着茶,他便上前问道:“嘿,安子,你倒是挺悠闲的,邠哥我可是快跑断腿了。”
见陈邠坐下,安子才笑说道:“我们还不是一样,也刚把事做完,这才闲下来等邠哥你过来。东西已经备好,邠哥看看,还缺些什么?”
安子说完,指了指一旁的大车,还递过来一块玉佩和一封信,大车不用问就知道是甲胄,倒是玉佩,陈邠看了看之后问道:“此物可确定是程峒之物?”
安子说道:“为了此物,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在程峒家里寻了一晚上,还差点让人给发现了。此物是藏在书房一个匣子里的,匣子并非在显眼的地方,估计程峒的家人还不知道此物已失。”
陈邠算是放心了,只要东西是真的就行,他随后点头道:“好,我这就带着东西离开,你们也散了吧。”
之后,陈邠带着一顶斗笠出了院,赶着大车往延康坊而去,这里,他必须要留下足够的证据,而且还得要在今晚就得完成。时间还是挺紧的,并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浪费的,而他也想快点把这事给做完。
回到延康坊的院子,陈邠把玉佩给尸身带上后,两个手下人便把人弄走了,而后,剩下的人便把运过来的十余具甲胄搬下了车,放在了一间房里,做完这些后,他们才离开的。
刚入夜时,陈邠的人来了长安县,说内卫在缉捕嫌犯时,人跑了,内卫正在抓捕,此番内卫派出的人手有限,要县衙查询此人并派人保护现场,毕竟嫌犯是住在长安县辖地内的,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