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万贯?”荔非元礼真是吼出来的,这个数真的是把他震撼到了。
荔非守喻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大哥,你吼什么呀,此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了,就没这财了。”
荔非元礼这才定了定神,问道:“你方才说,你得了多少?”
“我得了千贯,手底下的人皆是数十贯,反正,只要是庭州守军便有份。”
“这钱又是如何来的呀?”
荔非守喻这才把实情对自己大哥说了说,真的是听的荔非元礼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向来保境安民的唐军竟然变成了强盗,这事要是露了底,必定引得西域大乱,到时候没有人好得了。
“李佑就真不怕事,他就不怕此事泄漏出去?”荔非元礼极为惊讶的问道。
“大哥,此事说出去谁信呀?又有何证据?对朝廷来说,大帅清剿的仅仅是北庭不安份之人,又有何好怕的。再说,往后再行此事,打的就是碎叶和恒逻斯两城了,大帅说了,规矩不变,现在弟兄们可都盼着去打下这两城呢。”
“想打,哪有那么容易,你难道忘了,大都护是如何战败的了?”
“大哥,大帅有的是办法,碎叶要拿下来,不难,大帅已经和我们说过了。胜是一定的,无非就是多死伤一些罢了,大帅已经派人去找高大帅了,看能否让他私底下出点兵,只要他肯,大帅说,钱财照分。”
“李佑是想趁大都护进京之时联合出兵?”
“大哥,我倒是认为,此事可行,你想啊,碎叶之财肯定不少,反正要打,这能分点,有何不可,大不了把功给大都护,这财咱们拿,若是大哥有意,也可让下面兄弟们去赚点。”
荔非守喻说完,荔非元礼便思虑了起来,他手下的兵过的可不怎么样,这疏勒镇可真没有什么油水,但这事还得要夫蒙灵察这个上官说了算才行。
荔非守喻离开了,出了营门,几个跟他一块过来的军士已经等在这了,他上前问道:“你们把事办得如何了?”
一个军士拱手回话道:“将军安心,话已经露出去了,过不了两日,谁都会知晓。”
“好,今日,本将请你们喝酒,走。”荔非守喻说完,笑呵呵的带着人走了。
疏勒镇军营中,关于庭州守军发了大财的消息传的很快,他们这些普通当兵的,除了军队上提供的吃喝外,一个月的军饷不足一贯,现在知道庭州守军一下分了数十贯,这可就有点不一样了,都是干的卖命的活,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要说大伙心里没什么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处营帐内,两个都尉军官也在谈论着这事,其中一人说道:“上回我手下一个校尉去庭州,就听说他们庭州军在分钱,我还不当回事,这回,可有点吓人了。你说,这种事,怎么就轮不到咱们头上来呀?”
“虽说李佑是为了鼓舞士气,但这钱财,大伙可是真正拿到了,他们这回打碎叶,只要活着,这辈子都够了,还是李佑这个北庭副都护有胆子,什么事都敢做,下面人也发了,不像咱们,想出去多喝点酒都得省着点。”
“我听说,李佑打算趁大都护入京和高大帅联合拿碎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咱们的份。”
“呵呵,这就得看夫蒙大帅有没有这胆子了,去打碎叶,想去也得看大帅如何安排。”
“要不,先把此事告知大帅,看他是如何打算的,要是大帅动心,此事便好办了。”
就这样,消息到了夫蒙灵察这里,这事可不像下面人说的那么简单,盖嘉运要是知道了,谁去谁倒霉,他也就当笑话来听了,并没有太在意这事。
可当荔非元礼和毕思琛这两个心腹之人来了他这也说起此事之后,事就有点不一样了。
“大帅,我军镇守疏勒已久,同于阗镇共防吐蕃与勃律进犯,同样打仗吃粮,可和这北庭军无法相比,大帅,恕末将直言,如今我疏勒近五千将士,可是人心浮动,都希望这次大帅同意共同进兵碎叶。”毕思琛是夫蒙灵察的亲信将领,由他开口,这事要好说得多。
其实夫蒙灵察倒是想为将士们谋些财,但这事可不是小事,真要是这么干了,回头盖嘉运一准饶不了他。
见夫蒙灵察有些犹豫,荔非元礼说道:“大帅,我们可秘密调兵前往,人数只要不多就成,若是有损伤,大不了可说是巡查之时遇到了大批不明身份之人的袭杀,这样一来,大都护定不会多说什么。而且末将听闻,李佑已经找了高大帅,让他私下调兵助战。”
夫蒙灵察看向了荔非元礼,对他问道:“此话,你是从何而知的?”
荔非元礼拱手道:“是家弟亲口所言,他说,李佑可拿下碎叶,但担忧损伤过大,这才想到向高大帅借人,还说,只要出兵,财货平分。”
夫蒙灵察想了半天没发话,毕思琛又说道:“大帅,既然高大帅敢为,为何我们不敢?只要不着我军军服,不带我军之武备,此事便可做。若是大帅压下此事,下面的人只怕会心有不满。”
“李佑这小子,也真是会找事,胆子也真是够大的,生生的把北庭军给变成了一群马匪,还真是让本使开了眼界呀,大伙都想去,好,我不拦着,我到时会去一趟西洲,来回则要一个月,这期间,出了事,可要你们负责。”
见夫蒙灵察松了口,毕思琛和荔非元礼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人拜首道:“请大帅安心,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