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洪武回了李家庄上,同时也带了一个让李佑极不愿意听到的消息,苏州,他们屯酒的一处宅子,被人放了火,损失不小,新招的伙计也是全死在了火中,一共四人。
李佑听完,并没有发怒,倒是平静的问道:“你可知晓此事是谁做的?”
“少主,是林家酒庄的东主林成福授意的。”洪武回答道。
“他林家有何背景?”李佑又问道。
“林家东主的小妹是苏州长史赵岳的小妾。”
听洪武说完,李佑也是有些皱眉,这事,一但牵扯到了官家头上可就有些不好办了,真要是动了林家,只怕麻烦就会上身,该怎么做,他还得再想想才行。
随后,李佑只得说道:“死者家里,你多送些钱财,苏州的白酒生意,暂时停一下,等事处理完了之后,再开始。至于如何做,我会告知你的,记住,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我的消息。”
洪武离开后,李佑陷入了深思,这里可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法治社会,而且这事,绝对不光是只烧了自己的库房那么简单,他换了换思维,把自己当成对方,要是自己是对方,又该怎么做呢。
躺着榻上,就这么闭眼想着,突然,李佑眼睛一睁,一下就起身坐了起来,随后便把狗子和陈邠两人叫了过来。两人一到,都没等狗子和陈邠两人行礼,李佑便说道:“狗子,陈邠,你们两人这段时日带点人到庄子附近设点,暗中观察,看是否有人在暗查这里,现在就去安排此事。”
“是,少主,我们这就去。”陈邠说完,便带着狗子离开了。
见人离开,李佑暗道,可千万不能如想的那般呀!
可最不愿看到什么,什么就会来,两天后,狗子和陈邠回报,这附近发现有人在打探,还问怎么处置。这可让李佑感到有些伤神了,该怎么做,这是他要考虑周全的。
倒是狗子有些发狠道:“少主,要不,把人...”说着,还在自己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不得鲁莽行事,此事一但做不好,便会牵连到我们身上,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说完,李佑闭上眼,坐在榻上仔细的琢磨了起来,看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麻烦。
狗子和陈邠两人也是没敢多言,就这么等着自家少主,在他们看来,少主是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过了两刻钟之后,李佑才说道:“此事,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林家东主的命我要,苏州长史的命,我也要,你带几个人去一趟苏州,随后我也会过来的,由我支持大局,你们放心做事便可,你们这么办.......”
李佑说完,狗子抱拳道:“少主放心,小的定会做的干净利落,不留一丝后患的。”
倒是陈邠有些疑虑道:“少主,你可不能去,实在是有些危险。”
“你们还差得远,想要独立行事,还不是时候,好了,你们就这么安排吧。”
陈邠最后抱拳对李佑说道:“是,少主,我立即和狗子去安排人手办理此事。”
苏州,一家酒楼内,林家东主林成福正在这里吃酒,一个下人从外面到了这,很是恭敬的上前说道:“东主,查到了,酒来自扬州,江都县李家。”
“扬州,李家,可查到他们背后可有官家撑腰?”林成福又问道。
“回东主,查过,没有。”
“没有?呵呵,好,没有就好,你下去吧。”说完,林成福继续喝了起来。
他身后有苏州长史赵岳撑腰,要谋夺谁的产业,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便对方在扬州,只要查到对方没有官方的背景,他就敢下手,对方的酒实在是利润太大了,这不得不让他眼红。
林成福是苏州最大的酒商,能做到这个位置,可不光是靠有个苏州长史给他撑腰,他自己也是精于算计,敢下狠手的人,要不然,他这生意是不可能做这么大的。
林成福身旁的刘管事,给他倒了一杯李家产的白酒,林成福喝了一口后,咂吧了一下嘴,摇头说道:“此酒可是真的不错,错就错在你们居然踩到了我的地盘来。”
刘管事提醒道:“东主,这酒上头快,您还是少喝点,晚间,可还要去见赵长史。”
“误不了事的,今日你家东主我高兴,哈哈哈。”林成福大笑着,笑得自己身上的赘肉都在颤动。
他是真的很高兴,对方没什么背景,只要这事他告诉赵岳,赵岳肯定会帮他一把,毕竟这里头的利润可不是一般的大,任谁都会心动的。
晚间,林成福一个人来到了一处大宅院的门前,宅院的匾额上书‘赵府’。
咚咚咚……赵府前门被敲响了。
过了片刻功夫,宅院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张有些苍老的脸来,一个满脸褶皱的老汉提着一盏灯笼,照了照,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借着微弱的灯光,显露出了全部的样貌,一看是林家酒庄的东主,大胖子林成福。
看清楚来人,老汉才说道:“原来是林东主来了,快请进。”
林成福随着老汉进入内院,先是绕过一方十来丈方圆的池塘,之后穿过昏暗的走廊,进入了内院会客的正堂。
“林东主,你先在这稍候片刻,我这便去请老爷过来。”老汉说道。
“赵伯,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老汉离去没过多久,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带着老汉来到了正堂,这个中年男子正是苏州长史赵岳。
林成福看到中年男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