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李佑疲惫的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肩膀上的伤口很痒,还附带着微微的痛楚,李佑知道自己的伤口恐怕已经开始发炎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身子,扒开衣服扭着头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料,伤口开始化脓了。暗叫一声倒霉,只能暂时忍着,实在没有办法,这个伤口他能看见,但要处理,还需要他人帮忙才行。
看着自己呆了两天的屋子,李佑的眼睛一阵模糊,他甚至感觉整间房子都在不停的旋转。摸了摸额头,很烫,他挣扎着喝了点水,吃了点硬邦邦的饼,便再次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一天,封城三天之后的第四天清晨,李佑才从昏睡中醒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李佑感觉比昨天好多了,起码身体有了些力气,虽然还有些烧,但也能走动了。
李佑知道,他必须得尽快离开涿郡城,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不然身体会被拖垮的,再耗几天,说不定他就真的没命了。收拾了一下行囊,李佑艰难的翻墙而出,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就在李佑离开院子不到一刻钟之后,一群士兵踹开了废宅的大门,冲了进来。还真是里里外外的把这里搜查了一遍,一个士兵回到院子里,对着站在院子正中的校尉军官说道“校尉,没人,看样子应该刚刚走,火堆刚刚熄灭。”
校尉军官一把拎起身旁一个百姓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说人还在里面吗?”
“方才真的在这儿,我还看到他生火了,这才立马去报告的。他走了,腿长在他身上,这也不能赖我呀!”百姓无奈的说道。
今天一大早,他路过这里时,发现了墙上的泥脚印,想起这两天的不安生,于是他便爬上墙头一看,果然发现有个人在废宅房子里,屋内还生着火。然后,他便向附近的官军报告了,本想着能领到六百贯赏钱,如今看来,这赏钱算是泡汤了。
“走,回去禀告将军,那人应当还未出城,另外,派人告诉看守城门的兄弟定要仔细盘查过往的行人,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校尉军官的话音一落,这里的人便呼啦一下出了废弃小院,可真是来的也快去得也快。
此时的李佑正一边到处躲藏着官兵的盘查,一边往城门处走去。在他看来,以乌知义的地位,幽州节度使张守珪最多容忍其放肆三天。三天之后,无论如何,乌知义也得打开城门,否则,城里的世家大族和士族之家可就要闹腾了。毕竟涿郡可是幽州重镇,哪能长久封闭。
李佑走到了距离西城门不远处的城中河流的岸边,一边喘息着,一边瞭望着城门方向,一看之后,他心里顿时一沉,这检查的也太严密了,要是这样,他哪有机会逃走出城。
实在没有力气了,他便坐了下来,靠在一颗树旁,慢慢的闭上了眼,其后便从靠着的这颗树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沿着这条路向着城门缓缓驶来,当马车慢慢的驶到李佑身边时,车夫瞟了一眼路边昏迷的李佑,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驾着马往城门驶去。
马车里的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个便是侍女知秋,她正对着坐在车尾的箫绮雪说道“娘子,究竟生了何事,为何老爷如此着急让你赶着回去,我们也仅是到此半月不到,今早出门时,二夫人还问我来着。”
知秋口中的二夫人是箫绮雪大伯家的二子萧悟的妻子,萧悟如今就在涿郡为官,箫绮雪出来也是为了来散散心。但说起现在赶回去的原因,箫绮雪不禁心绪难平起来,这次回去,是收到了家里的来信,让她赶紧回京,父亲为她挑选了一门亲事,让她尽快赶回去,然后让对方家里的长辈亲眼看看,要是合适的话,两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箫绮雪原来还会极力反对,只是李佑的事之后,让她已经没了多余的想法,对此也木然了,反正也是要嫁人的,嫁谁都一样,犹如死心了一样,他不在乎将来嫁给谁,即便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她也无所谓。
对于知秋的问话,箫绮雪没有回答,她抬起纤纤玉手拨开车窗的帘子,看向了道路两旁春红柳绿的春光。忽然,他秀丽的眸子一凝,轻声娇喝道“箫六,停车。”
车夫箫六听到自家娘子的呼喊,赶紧拉住了缰绳,勒住拉车的马匹,停下车后跳了下来,站在车窗微微躬身,说道“三娘,怎么了?”
正等着自家娘子的回话,箫六却见到娘子和侍女知秋掀开了车帘跳下了车来。
箫绮雪没有搭理箫六,而是急忙向车后走去,跟在后面的箫六顺着那边的方向看去,眉头便是一皱,原来是刚才他看到的那个人。怕出现什么意外,他也是紧跟在自家娘子身后。
走到李佑身边,箫绮雪蹲下身子看着已经昏迷的他,见到真的李佑,她也是有些惊骇,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虽然画像和李佑有些相似,但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李佑是绝不可能到这里来的,因为李佑还要练兵,一个多月后便会和安西军对弈,她只能想像画像上被通缉的人仅仅是和李佑长得像而已。
现在一见到李佑,她不惊讶才怪,这足以说明,李佑真的把人杀了,她虽然完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很清楚,李佑需要救治。
箫绮雪看到有人过来了这边,她怕李佑被他人现,便对箫六说道“箫六,你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