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马车上,李瑶一上来便见到了儿子李佑。
李佑见母亲上了马车,也是赶紧问道:“母亲你没事吧?”
李瑶微笑着摇了摇头,但眼中还是闪烁着泪花,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心里满是自豪与欣慰,最终还是流下了眼泪,啜泣着说道:“我的佑儿终于长大了,可以为娘遮风挡雨了,娘真的很开心。”
一把抱住了李佑,把他搂在了怀里,李佑也是知道,自己的娘亲,应该是受了委屈。
过了一会,李佑才安慰道:“娘,有佑儿在,您不会再受苦了。你让银姑还有妹妹先上来,我们这就离开。有话,等到了地头再说。”
“嗯,”随后,李瑶便把银儿的女儿姚珠抱上了马车,跟着银儿也是上来了。李佑见马车里还能坐些人,便又让洪武把那些年纪小的孩子也抱进了马车内,这才离开了。
李瑶一路上见李佑有些心事,便没有开口相问,直到她发现路并不是回家的路,这才问道:“佑儿,我们这是去哪?”
“娘,我们去东阳县,随后便到资州去和平叔汇合。”
“啊!这是为何?”李瑶有些惊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李佑便把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瑶,听完后,也是让李瑶有些害怕,特别是李佑说肯定会有人跟着他们。不过,李瑶也是有些淡然了,家没了没关系,只要有自己的儿子在,去哪里,哪里便是自己的家。
夜晚,马车停在了一处树林旁,李佑让洪武点了一堆火,把准备好的面饼拿了出来,让大伙充饥,而他则是一转眼便不见了人。
在距离他们数十丈远的位置,有两人一直在这里观察着。他们没有生火,就只能在黑夜里看着远处的火堆。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李佑居然出现在了他们背后,一刀便抹了一人的脖子,这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喷着血便倒了下去,等另一人反应过来有人袭击时,李佑的刀已经朝他扔了过来,刚好插进了他的咽喉。
李佑为了不沾染鲜血,没有近身,硬是看到这人疼苦的捂着插着匕首的脖子在地上翻腾了很久,双脚没在动弹后,这才把刀取了出来,随后便在这人的衣服上把刀身上的血给擦了擦,这才收了刀,往火堆走去。
把麻烦收拾掉了,他也就放心了,这一晚,大伙睡的还不错,初夏时节,还没有什么蚊虫。
清早,李佑醒来,便让人先到东阳县去再租一辆马车,要不快不了,因为很多人都还是跟着在走路,这里距离资州可还有一百多里山路,要是靠双腿,他们至少还得要两天后才能到。现在,时间很紧迫,他可不敢把这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资州西城外的一处脚店,两个少年等在了这里,他们是姚平叫到这来的,每天城门一开便到,要在这守到城门关闭才会回去,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了,他们不知道自家少主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只能每天到这来。
“邠哥儿,你说少主他们何时才会到呀?”一个名叫狗子的少年问道。
陈邠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道:“反正今日应当是不会来了,明日咱们接着等就是了,至于少主何事来,这谁知道呀。”
“邠哥,你看,那马夫旁坐着的,是武哥吗?”
一听狗子这话,陈邠也是转头看了身后,一看,还真是洪武,也是赶忙就起身上前了。
李佑见马车停下,也是伸出了脑袋,正想问,便看到了狗子和陈邠,两人给李佑见礼后,便带着他们入了城。
城东一家民宅前,马车停了下来,众人进了屋,李佑付了钱后,便去了巷口,没见到有人,这才回了宅子。
姚平是不知道李佑为什么把一家人都带来了,他见到银儿和自己女儿姚珠时,还很是惊愕,他看了看众人,也是对李瑶问道:“夫人,为何你们都来了?”
“家里出了事,我们算是逃出来的。”
李瑶刚说完,银儿便说道:“平郎,先别问了,夫人赶了一天的路,已经乏了,你先给夫人安排住处才是。”
“对对对,你看我这,夫人,内屋空着,没人住,您就住那屋吧,哎,阿郎呢?”
洪武在一旁说道:“平叔,少主方才出去了,应当是去查看是否有人跟着了。”
姚平原本还想问的,银儿瞪了他一眼,他也是没敢问出来,立刻带着人去了内屋。
李佑回来后,姚平便问道了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厅的榻上,李佑坐下后,才对他说道:“王延陷害母亲信教,把一家人都弄进了大牢,为何,你应该知道。我用从侯四哪里找到的书信把人换了回来,但此事,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无奈,我只得带着母亲来这了。”
“那阿郎,我们往后如何打算?”
“先离开这吧,我打算去江南。哦,平叔,你明日就把那些锦缎和绢帛换成金子,还有那些铜钱,都拿去换了,我们只留些盘缠带在身上就可以了,这样一来走远路也就不费什么神了,还有,明日,你去找一条大船包下来。”
“好,我明日就去办。阿郎,那些弩弓我已经让人全部烧掉了。”
李佑点了点头,说道:“嗯,好,那平叔你先去忙吧,我今夜就在这睡了。”
姚平出去了,李佑便躺在了榻上,他需要思考,以后究竟该怎么做,要是还为民,说不定还会被欺压,怪不得这个时候的读书人都想往朝堂上跑,贵族,士族,平民,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