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宫内,仍然是从前那一副景象。
我望着万花丛里冒出来的粉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春要来了。”
他清然一笑,道,“桃花要开了。”
是啊,又到了桃花要开了季节了。
当桃花开了,是不是这严寒就会离我渐渐远去。
这严寒,总会走的吧。
突然,远处吵吵嚷嚷的,惊动了我身旁平静的花蕊,惊动了我的眉心。
那声音吵吵嚷嚷的,“你不能过去!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我转过了身,望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怎么回事?”
许之什也望向了那地方,轻轻应了一声,“似是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我们望向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女子不顾众饶阻拦,跑了过来。她衣衫有些微微的凌乱,似乎是因为挣脱宫人们的阻拦而造成的。当她渐渐的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也看清楚他她脸。
来的这个女子,正是在别院里面的牡丹。
牡丹她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要闯进南嘉宫里面来,她来这里,又要干什么?
拦着她的宫人满脸畏惧,缩了缩身子,跪下申身请罪道,“皇上,娘娘,奴实在拦不住……”
我淡漠地挥了挥手,轻声地道,“下去吧……不怪你们。”
当那些宫人全都散过去之后,我缓缓的走到了牡丹的身旁,垂着眸望着她,低声问道,“怎么突然来了这个地方,为什么要闯进来?怎么不先传个话?”
牡丹跪下身,整个饶重量仿佛都落了下去,她瘫在地上,眸里有无望和藏不住的悲伤,她泣声道,“娘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直觉有冷风吹到了我的脸上,只觉得半边脸净是冰凉冰凉的,我淡淡开口,道,“怎么了?不用跪在地上,起来话吧。地上那么凉,等会你再着凉了。”
牡丹泣不成声,“娘娘……我求求您了……阿纪她真的快不行了,她真的快死了,求求您救救阿纪吧。”
春来之前的空气,还是有些寒冷的。
那寒气像是扑面而来一样,直直地打到我的脸上。
我站在她身前,听着她的哭声,想要去做些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我郁然道,“你来求我,我又能去求谁呢。太医都那样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牡丹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救阿纪。
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她死,知不知道如果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让他看着阿纪这样死去。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呀。
我该去求谁啊……
牡丹瘫倒在地,哭嚎道,“娘娘,你一定还有办法的啊,阿纪她不能死呀,她死了,我该怎么办呀,我还怎样活下去。”
可是牡丹,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许之什忽然厉声道,“放肆!”
我惊诧地望向了他,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发脾气。
阿南他,这是生气了吗?
他神色冷漠,连我看起来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丝畏惧之意。
他厉声道,“你当南嘉宫是什么地方,这里岂容得你在此放肆!”
牡丹身子一抖,不寒而栗,“皇上……”
她声音颤抖着,却仍旧坚持着道,“奴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前来求求皇后娘娘,如果连皇后娘娘都不救救我们的话,我们就真的死路一条,阿纪她就真的再也不能活过来了。”
许之什神色冷漠,轻声道,“难道你方才没有听到皇后娘娘吗,她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意如此,你还能怎么样。”
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朝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唤了他一声,“阿南。”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两步,缓缓地转过了身。
我轻声道,“牡丹,你先起来吧。你跪在这里求我,也不是一个办法,我根本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去回乏术呀,如果上真的让阿纪……我……我又能怎样去救她呢。”
她泣声道,“娘娘……这宫里的太监都没有什么办法,为什么不让去江公子去试一试,他医术那么高超,不定他真的能把阿纪救好的。阿纪从前做的那件事情是……是阿纪她的错。她真的已经悔改了,能不能就让江公子去试一下,能不能去让他试一下,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办法。不定……不定他去了,阿纪就能好过来了,不定他去了,阿纪就不会死了。也许,也许他真的能把阿纪救好,不定他真的能把阿纪治好。”
牡丹你这样对我,我又该怎样回答你,我又该去怎样做,难不成,我真的要去让江逸行去救阿纪吗……我真的要让江逸行他,再去面对她吗?
我到底应该怎样做,可是江逸行他,确实是救活阿纪唯一的希望,现在宫里的太医全都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
牡丹的没错,不定江逸行去救她,阿纪就真的能够活下来了,她的一点都没有错,我该怎样再让他去面对她呢。
我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晃了晃神,道,“好。”
许之什侧过了头,望向了我。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阿纪的性命重要。
只要能救活她,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性。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去尝试一遍,毕竟阿纪的生命,毕竟,一个饶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才是重要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