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翩若的话,黛蕊连忙将脸埋的更低。
“你不用在我的面前装无辜,你,和你们家主子,每一件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翩若将摊在黛蕊面前的那些纸笔一一的收好,握在手中,然后慢慢的塞进了黛蕊挂在腰间的布包之中。
“你会说话,从来都没有失声过,这件事情,我一直都知道。”
翩若将黛蕊从地上拉了起来,笑得一脸温和无害,却令黛蕊看的毛骨悚然。
“上官翩舞一定以为,你是因为黛蔓的死,所以才会闭口不言,但是我却知道,你不说话,只是因为,当初,上官翩舞的验基石被毁之时,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才会装作哑巴,只是为了博取上官翩舞的信任。”
翩若每说一个字,黛蕊身上的汗毛都会不自觉的竖起来一部分,直到翩若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她只觉得遍体生寒,后退一步,即是万丈深渊。
这些,连上官翩舞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黛蔓甚至有一种直觉,上官翩若知道的事情,远比她想象中要多的多。
“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还是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翩若看着黛蕊,殿内烛火摇曳,视线忽明忽暗,她窥见的。不仅仅是黛蕊对上官翩舞所谓的忠心,还有那些,她原本想要埋藏一辈子的黑暗。
“我不知道你们主仆两个,究竟在耍着什么花招,但是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我都不会让你有机会,再踏出我的掌心一步。”
言诺已经成为了翩若心中的执念。
上官翩舞将言诺藏的严实,青嘉手底下的暗部,加上神殿和地狱街所有的势力加起来,都未曾找到言诺的半点踪迹,翩若只能另寻他法,从上官翩舞那里,逼问出言诺的下落。
上官翩舞不是一直将黛蕊当做最贴心的姐妹吗?
她倒要看看,到了最后,上官翩舞的抉择,究竟是黛蕊,还是言诺。
“没有花招。”
所有的伪装,都被上官翩若撕的粉碎,在上官翩若的面前,黛蕊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不想说话,也只能说话。
“小姐她是真的失踪了。”
黛蕊的声线略有些粗,并不似寻常的女儿家那般娇媚,却自有一番风骨。
“昨天她带了人,想要去温山香榭堵您,但是却一夜未归,我派出去的探子,也全部失去了联系,我今天带着人去了温山香榭,却在山脚下发现了小姐带去的那些人……”
黛蕊顿了顿,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调整好了呼吸之后,才继续说到:“那些人全部死于笑脸杀神之手,但小姐,却再也找不到了。”
笑脸杀神?
又是他?
似乎每一次,笑脸杀神出现,死的,都是跟她有关的人。
不,应该说,每一次死的,都是想杀她的人。
难不成,这个笑脸杀神,跟她是一波的?
翩若想不明白。
“就算如此,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黛蕊继续说到:“我还在现场,发现了黑色的血迹。”
……
翩若突然不说话了。
黑色的血迹……
这世上,除了她以外,还有人的血液是黑色的吗?
翩若不能确定。
假设,运用黑暗之力的人,体内流动的都是黑色的血液,那么整个绝命宗的人,都有可能是笑脸杀神。
但是,如果不是呢?
难不成,那个笑脸杀神,其实就是她?
想到这里,翩若的背后,顿时冷汗一禁。
为什么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现在细想起来,似乎,每一次笑脸杀神出现,她都会离奇失忆。
翩若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即便如此,你又有什么证据,来我这里要人?”
翩若的情绪并没有外露,继续字正腔圆的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上官翩舞带来的那些人,都是要杀我的人吧?”
“那些人,杀我不成,反被人杀,这个,叫做报应,别说我不是真的不知道上官翩舞在哪里。即便我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想要杀我的人的下落?”
翩若有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的眸子,无野的读心术引渡给她,让她的每一种推断,都变得极为准确。
“你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就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了?黛蕊,即便你跟了上官翩舞那么多年,缺还是没有学到她了那一股聪明劲儿。”
如果今天换作是上官翩舞,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贸然来到神殿的。
“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去帮助一个,三番四次都想要杀我的人?”
从宗学试炼开始,到暴露她。空间之力,再到昨天她带着人去了温山香榭。
每一桩,每一件,翩若都牢记在心,从没忘记。
“我告诉你,即便她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她,我跟她之间的账,要一笔一笔的算,才能够彻底了结,在此之前,就委屈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你放心,在没有找到上官翩舞之前,我一定不会杀了你。”
听到翩若的话,黛蕊撒腿就想跑,可笑的是,她太过自不量力,她以为,神殿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她还未跑到配殿门口,便被槐玉一招拿下,直接软禁在了神殿底部的水牢之中。
翩若浑身的力道像是突然间被人抽空。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