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年来,因为帝月华的缘故,你与我之间,始终有些隔阂,从前我不解释,是因为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但是,今天与上官翩舞谈话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有很多我觉得没有必要去解释的事情,放在别人的心底,却是一根利刺,我不想要你心中的利刺越长越大,所以,我决定,拔掉它。”
罗芳菲总是用‘糙汉子’这个词来数落他。
他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这个词,与他的确贴切。
除了行军打仗之外,在其他的方面,他的确粗糙到迟钝。
这么多年,也只有罗芳菲能够忍受他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臭性子。
果然,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令罗芳菲极为的不适应。
她从他的怀中转过身,抬起冰凉的手指,探了探上官谦奕的额头。
没发烧啊?
“你这个糙汉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竟然还知道要解释?
她还以为,在他的心里,她连一个解释,都不配拥有。
毕竟,这么多年了,即便帝月华不在,她也依旧是一个妾室,不是吗?
帝月华,谈及她,罗芳菲的心中,总有些不自在。
当年为了上官谦奕,她不知道在帝月华的手中受了多少气,到现在,每每想起那一段日子,她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子都已经被我这个糙汉子,气到不想回来了,我若是再不转些性子,岂不是连被窝都没有人暖?眼看就要入冬了,娘子忍心看着我可怜巴巴的,冻成冰块?”
罗芳菲对着上官谦奕啐了一下,“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说话越来越不害臊?怎么就将你冻成冰块了?难不成,我这里,还没有被子给你不成?”
“被子,哪里有娘子好?”
“你若是再没个正行,那你想说的话,也不必说了。”
“好好好,请娘子坐下,待为夫细细道来。”
上官谦奕不再打趣,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将罗芳菲拉到了软座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罗芳菲的身边,与她一起窝着。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嫌挤得慌?
罗芳菲瞪了他一眼。
上官谦奕则不甘示弱的扬起了眼神中的得意,仿佛在说,我就喜欢与娘子挤着,暖和。
罗芳菲的力气,本就没有上官谦奕大,也没有上官谦奕无赖,便索性由他去了。
“其实,早在君悦大酒楼第一次见你,我便已经心悦你,奈何那个时候,你我不过匆匆一瞥,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擦肩而过,但是你不知道,从那一天之后,我的眼睛里,便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
低吟的浅声,惹得罗芳菲一阵心悸,不由得红了眼眶。
“你竟然……”罗芳菲说不出话,干脆一拳锤上了上官谦奕的胸膛。
“说你是个糙汉子,你还是真的糙,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被山匪掳走的那一次,我为何会知道,又为何会跑去救你?”
那个土匪窝,不知道掳走了多少良家妇女,为什么,他不救别人,却单单将她带了出来?
这个这姑娘,还真是傻得令他心疼。
“那个时候,你不是凑巧路过吗?”
“哪有那么多凑巧?傻丫头。”
上官谦奕刮了刮罗芳菲小巧的鼻尖。
罗芳菲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来了一件事情:“你跟踪我?”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特意去救她?
“媳妇儿不来找我,难道,还不许我去找媳妇儿?”
罗芳菲真的是有羞又怒,咬着唇,怒嗔:“你这个人,我向来只说你是糙汉子,怎么没有看出来,你竟还有一派登徒子的作风?”
“我要是真的有那么正经,说不定你早就嫁作他人妇了,那我岂不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所以说,想要娶媳妇儿,脸皮什么的,都得先搁下、
若是拉不下那张脸,等到媳妇儿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那哭都没地儿哭去。
听到这里,罗芳菲激荡的心情,猛然间变得低落。
“你怎么会打光棍儿?不是还有长公主呢吗?”
他毕竟,还是先娶了帝月华,之后,才娶得她,不是吗?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我若是真的钟情与帝月华,又怎么会在娶她进门口不到半年,又娶了你?”
“我与她成婚,完全是一场交易,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假的?怎么会?”
罗芳菲的眼睛瞪得老大,十分难以置信。
她郁结了二十多年的事情,竟然都是假的?
“那你……你们……”
“公主一直住在阁楼,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过。”
“那我……”
罗芳菲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们是假夫妻,那她这么多年,到底在郁结些什么?
一个人,唱独角戏吗?
“既然你们没关系,那为什么从前,帝月华总是刁难我?”
“傻丫头,她是公主,脾气大些,也是难免的,你总是往她那里撞,所以,她才会刁难你。”
“可是,你每次都不帮我。”
“我如果每次都在明面上帮你,那才是害了你。”
帝月华虽然嫁进了上官府,但是,她的身边,都是宫中的老人,时时刻刻都会将她的情况,汇报给帝天麟。
他迎娶了帝月华半年之后,便将罗芳菲迎进门,这一点,本就惹得帝天麟不快,若他还一直为罗芳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