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乎临安公主的终身大事,赵贤妃就很有些迫不及待。
庆阳长公主又岂是个怕事儿的?甚至于赵贤妃这个急功近利的态度还正中下怀。
“臣妹见过皇兄皇嫂!”她走上近前,先给皇帝和皇后请了个安,然后也不等皇帝叫起,就也再次霍的转身,与赵贤妃针锋相对:“贤妃你刚才这话说的本宫怎么就听不懂了,就算定远侯府拒了本宫上门提亲的好意,这也是我长公主府和定远侯府之间的事,跟你的临安有什么关系?你这胡乱攀扯的是不是有点远了?”
若论伶牙俐齿,赵贤妃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当场就被她噎了一下。
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是顾全什么体面的时候,有些话,她不好当着武家人的面直接逼迫,所以,就必须赶在武家来人之前先从皇帝这里争取到主动权,于是就也暗暗提了口气,再次反唇相讥:“既然你都不要脸面了,那本宫又何必给你留着?你带着长平郡主去定远侯府上强行逼娶,却被武老夫人拒绝,当场闹了个不欢而散,你便记恨起来了……”
因为殿内这两人争执的太过激烈了,外头的人反而插不上嘴通传。
那嬷嬷站在大殿门口,看一眼武青林兄妹,也是面上无光,有些尴尬。
武昙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再不能等,直接扬声喊道:“定远侯府武青林、武昙奉命前来,求见皇后娘娘!”
她的声音响亮清脆,直传入内殿。
赵贤妃的怒骂声被打断,不由的一个激灵。
庆阳长公主眸子一转,眼中便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
本来她也是不确定武家对赵贤妃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进宫的时候还在打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挑拨离间,让他们双方的关系最大限度的恶化,没曾想这出大戏才刚开始唱,赵贤妃就先自掘了坟墓。
如果是在几天前,她确实没把握能在赵贤妃母女和定远侯府之间强行插上一刀,可是经过这两天的暗中运作,临安公主已经臭名昭著,她十分确定,就算武家一开始有让武青林尚公主的打算,这时候也必然是对临安公主避之而唯恐不及的。
可偏偏——
赵贤妃还想趁着武家没反应过来之前强行把这盆脏水继续泼给武家,武家怎么肯?
而赵贤妃心里怕的正好也是这个,所以才会孤注一掷,想要赶在武家来人之前就先行想办法让皇帝认定这门婚事。
此时武昙骤然发声,而且好巧不巧就在她正要提起婚事的当口……
赵贤妃只觉得心虚忐忑,捏着手指,手心里急得直冒汗。
武家的人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吗?最好没听见,否则的话恐怕就要坏事了。
她惴惴不安,眼神四处闪躲着乱飘。
姜皇后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却还是尽量维持着端庄雍容的态度转头询问皇帝:“皇上?”
皇帝叹了口气:“宣进来吧!”
“是!”方姑姑亲自出门,片刻之后就引着武青林和武昙从外面进来。
因为姜皇后私下召见,武青林今天入宫也只穿的便袍。
一身靛蓝色的织金锦袍,玉簪束发,腰间除了一块玉佩和一个荷包,坠饰也再无其他。
他的身姿挺拔,步伐稳健,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柄锋芒内敛的古剑,朴质无华却透出叫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走在他身边的武昙,则是穿了身色彩艳丽的齐胸襦裙,与她本就十分靓丽抢眼的五官相呼应,十分的抢眼。
临安公主坐在椅子上,看到这样的武青林,再想到自己被丑闻缠身的窘境,突然之间就会觉得有些自惭形秽,咬着嘴唇,微微的垂下头去。
“微臣/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安好,长公主殿下和公主殿下安好!”
兄妹两个上前给帝后请安。
皇帝略一颔首:“都免了吧!”
便不再多言。
他侧目示意皇后。
“都别慌,本宫叫你们过来,就是帮忙确认一点事情的。”人是姜皇后找来的,自然要由她出面应对,就微笑着对两人说道:“前些天皇上寿宴那个晚上发生的那件意外你们兄妹刚好在场,这两天外头传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刚好看似是和那天的事情有些关联,贤妃就求到了本宫这里,说是请你们兄妹进宫帮忙做个见证。”
一开始她还真以为赵贤妃就是因为临安公主被人陷害的事情恼羞成怒,这才闹着要找所有的知情人都进宫来查问要个说法的。
可是方才赵贤妃和庆阳长公主之间的一番争执已经暴露了意图——
姜皇后哪里肯就这么给她当枪使?
本来如果一开始就说明白了,大家商量着来也都还好,现在眼见着似乎是赵贤妃想诓了武家的婚事,却拿她做筏子了……
姜皇后此人,虽然平时对宫里安分守己的妃子们都很和气大度,性格却是半点也不软弱的。
赵贤妃利用她,这个黑锅她当然不肯背,当场就甩回去了,这时候就还是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看向了赵贤妃:“贤妃?”
赵贤妃听她这么一说,一颗心猛地就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惊慌失措的朝她看过去。
姜皇后的面上带笑,可是两个人的目光碰撞的一瞬间,她也分明从对方的眼神当中感受到了明显的一丝寒意。
“娘娘——”赵贤妃张嘴就想解释。
“贤妃娘娘安好!”武昙却不想再给这个女人先发制人的机会,于是直接就开口发问,“方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