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她也算知道周太后的为人,她这婆婆心明如镜,绝对不会是个会听人怂恿刻意作妖的人。 “母后的生辰是”因为以前没参加过周太后的寿宴,武昙这才发现她这个儿媳妇当得是太省心了,居然完全不知道婆婆的生辰是哪一天。 “五月十九。”萧樾道。 武昙看他的这个神情态度就隐约猜到结果了“定下来了” 萧樾今天一大早被萧昀叫去上朝了,穿的是朝服,特别的繁琐不方便,武昙帮他换下来,又拿了件便袍给他。 “嗯。”萧樾一边往身上穿一边不甚在意的随口应了,“南梁想接梁晋回去的意图未能实现,不尽力的再磨一阵他们不会甘心回去的,母后既然想办,那就顺着她的意思吧。” 周太后决定的事,他们谁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不过就是办一场寿宴而已,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武昙也不多说什么了。 刚好杏子带人去厨房取了饭菜送来,武昙是已经吃过了,可萧樾一大早出门到现在,早膳午膳都没用,武昙就一起坐下陪他吃饭。 周太后想要大办寿宴的事,次日一早萧昀一下早朝就被她找过去当面谈了。 萧昀和她之间虽然不算十分亲近,但他对自己的这个祖母一向敬重,何况按理来说堂堂太皇太后的寿诞,本就该体体面面的办,既然周太后提了,他自然不会有半个不字,从长宁宫出来就传了礼部和鸿胪寺的相关官员入宫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月,颇有些紧迫,这天开始宫里宫外就都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大肆筹备。 要准备的琐事居多,自然用不着萧樾上手,只是其间萧昀找了他两次过去商量一些事情,他就象征性的过去走了走。 武昙很自觉,却是难得的耐下性子就把自己关在府里足不出户,乖巧得不得了。 那天宫里拂晓一死,有关那件事的风波就好像真的完全过去了一样,再没有丝毫的动静了,也看见有新的阴谋跟进,这种情况很诡异,很反常 武昙把自己关在家里几天,听着府里下人都只是在兴致勃勃的议论太皇太后寿宴筹备的盛况,心里反而越发赞同萧樾的推论 那件事绝对不会止于拂晓之死,那位阮先生一定是在酝酿一项更加巨大的阴,现在这只是风雨之前的平静。 她心中警惕,就越是谨慎的尽量少出去走动,期间让杏子和青瓷回过武家两次,问候老夫人,又带了些补品和下面做贡品进上来的好料子给她,确定武家也一切安好,她也放心了。 又隔了几天,武青林夫妻就押着老家亲朋送的几大车土特产和礼物回京了。 “听说宫里太后娘娘病倒了,已经有几天没出过寝殿了。”一大早杏子从院外走进来的时候青瓷正一边给武昙梳妆一边透露自己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武昙撇撇嘴,并不以为意“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她们婆媳之间貌合神离也不是这一两天才有的事,姜氏她才刚吃了挂落,在我和王爷面前丢了好大的人,紧跟着宫里就忙开了在给母后准备大办寿宴的事,以那女人的心胸,会被气得一病不起都是轻的,没吐血死去活来就不错了。” 前几天的事到底是让她和姜太后之间结了仇,所以她现在开口别说是叫皇嫂了 就连太后都不叫一声,直接成了“姜氏”和“那女人”代指了。 青瓷也颇有点看笑话的意思,冷嗤道“她就这么点定力都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撑也该硬撑过来的,就算前几天寿康宫里的事被陛下封锁了消息,没有外传,也确实众所周知她和太皇太后之间早有嫌隙,这时候病倒了岂不是等于故意制造笑话等着人来看吗我们这些知道内情的是她被那天寿康宫里发生的事给气狠了,不知内情的人就只会当她是气量狭小容不下太皇太后。” 这女人真的是 一言难尽。 就算不舒服,她撑也该撑着熬过这阵子再说吧,这时候称病不出,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打脸呢。 “管她呢。”武昙冷哼。 姜太后是个什么状况,她一点也不在意。 说话间一转头,杏子已经满脸喜气的走了进来。 “做什么你捡到金元宝了笑成这样”府里没什么特别可乐的事,武昙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杏子却丝毫没有收敛,喜滋滋道“刚刚侯府来人了,给王爷和王妃送了一大车从咱们郴州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说是带回来的布料和一些小玩意儿王府里都不缺,王爷和王妃也未必能看上眼,就只拉了一车土特产给咱们尝尝鲜。” “咦”果不其然,武昙闻言,也立刻满面都是喜色,“我大哥他们今天回来了” “昨儿个傍晚就到了。”武昙道,“秦伯亲自过来的,说昨天侯爷和侯夫人回来的匆忙,行李又多,家里乱糟糟的收拾了半夜昨天就没顾上过来报平安,所以今儿个一早他抽空亲自来的,送东西,顺便跟您打个招呼。” 武昙向来挑食,对口腹之欲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也没去问侯府具体都送了些什么。 她只整理了一下鬓边步摇,起身“正好我也有几天没回去看祖母了,你去前院书房看看王爷在不在,大哥大嫂回来了,他要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一趟。” 杏子却站着没动“王爷一大早带着燕北去兵部了,奴婢好像听岑管家提过一嗓子说东南海域那边出了点什么事,兵部来人请了王爷去商量。” 大胤朝廷前面的百余年间一直不怎么重视沿海地带,修建海防只是这几年的事,一切都需要摸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