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保证她的温饱,让她吃的好,穿得暖,却没有床榻甚至是桌椅,就连餐具都用的不是瓷器,而是质地很轻薄的银器,没有筷子,没有勺子,就让她用手抓着吃……
风七不想死,她求生的渴望太强烈,想必萧昀也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他这样周密的布署并不是为了怕她寻短见,而是因为太知道她的阴险狡诈了,就不让她能摸到任何一片瓷器,一根筷子,甚至于连木刺都没有,为的是杜绝了一切的隐患,以防她趁机攻击了进来送饭的仆役逃走。
这个处境,风七看得越明白心里就越是绝望。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等于是剩余的人生能一眼看到头了,做一个生育的工具,生下孩子,同时再死去!
这样的日子其实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哪怕她心里还有对萧樾的执念和眷恋,也哪怕她更清楚顶着现在的这张脸,她早就什么指望也没有了……
可是也依旧——
她还舍不得死,也不想死!
于是,就这么在无尽的恐慌中日复一日的熬着。
而在她被关进这里一个多月的时候仆役带太医来给她查过一次脉,想来是萧昀为了确认她是否真的有孕,而如果那个太医的医术还算可以的话,应该也不难发现她这一胎怀着的秘密,想必这个时候萧昀也早就知道了她的底细,知道只要继续把她关在这里,等到她足月生产,甚至都不再需要任何人动手她也会自行死去,一了百了。
风七跪在萧昀面前,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诚恳且卑微,可是当萧昀问出她梦寐以求的这句话时她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心头涌上来的反而是浓重的不安,因为她太清楚自己曾经犯过的错和现在的处境了,若是想要萧昀放过她,她就必得要有所付出来做交换。
而现在的她——
还有什么是可以拿给对方利用的?
这一重的认知,又让风七恐慌起来,她下意识的吞咽两口,神情也忍不住的瑟缩,可是她依旧还是不想死,所以就还是硬着头皮让自己直面萧昀。
萧昀看见她嘴唇动了几次但却始终没有说出话,他也无所谓,索性还是自己继续开口问:“你把从邢五那里拿走的令牌交给谁了?”